九零年代,我有幸被派往台灣,協助當地原住民語言聖經的翻譯,主要幫忙的語種是泰魯閣語。泰魯閣族人居住的地方,位於台灣東岸面臨太平洋的花蓮附近的山區。根據中國官方少數民族類別的統計數字,台灣原住民只分為三種;但嚴格來說,台灣原住民其實多達十多族,例如阿美族、雅美族、泰雅族等,這些都是大族。至於泰魯閣則是個不大也不小的一族,這十多族原住民各有自己的語言。
台灣原住民的語系跟漢語截然不同,無論用詞及文法,都是另外一系的語言。根據語言學家研究分析,台灣原住民的語言與東南亞海島國家(如菲律賓、印尼、馬來西亞)上百種的語種有親屬關係,或更嚴格地說,台灣的十多個原住民語種,可能代表了東南亞的南島語系幾百種語言的祖先。不單是東南亞的海島,甚至遠達新西蘭的毛里人,還有大溪地、夏威夷、東加、薩摩亞、馬達加斯加等島民,都說南島語系的語言,他們的祖先可能追溯至台灣的原住民。
關於台灣原住民,我有個值得一提的難忘經驗。九零年代,我有三年時間經常往台灣從事泰魯閣語的聖經翻譯,親身體驗當地原住民的風土人情及飲食習慣。我和當地翻譯聖經的牧師吃午餐時,常吃「大鑊飯」,主要菜餚是一大碟一大碟蔬菜,每餐都有四、五種之多,如白菜、菜心、莧菜等,由於我喜愛吃蔬菜,所以吃得很開心。但偶爾也會遇上特別的菜式,皆因他們視我為貴賓,所以特意為我安排。第一道特別的菜餚竟是飛鼠─台灣山野間一種巨型松鼠,手足和身軀之間長了蹼,仿如翅膀,可從一棵樹滑翔到另一棵樹。由於牠們十分稀有,故嚴格來說是不可隨便捕殺的。但這些泰魯閣族人認識住在深山的同族人,從他們那裡買來了飛鼠,並且熬成湯羹供我食用,但我只應酬地嘗了一口,覺得味道奇腥,再也沒有吃下去。
另一道更令我難忘的菜式,竟然是炸田鼠。他們把炸好的田鼠放在碟上,我還可以清楚看見田鼠的頭和腳跟老鼠沒有分別。由於田鼠主要吃田間的禾稻,不像老鼠只吃穢物,所以算得上是清潔的,但我仍無法拿一塊往口裡送,只好感謝他們對我的好意和盛情的款待。
除了參與泰魯閣語聖經翻譯外,我也曾協助台灣一個非常小的語種─鄒語的聖經翻譯。操鄒語的原住民只有數千人,他們年輕一輩在學校接受華語教育,回到家中才說鄒語。我特別向他們的牧師強調,要他們下一代的年輕人重視和珍惜祖先流傳下來的語言,不要因華語教育的漢化而失去他們特有的語言和對自己民族身分的認同。
聖經翻譯事工的額外收穫,就是保存這些稀有和瀕危的語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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