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從香港移居美國的朋友到上海公幹,事前沒有跟我聯絡,抵埔之後才找我,誰知我人在香港。
這位好友已接近十年沒有回國,他在電話中跟我說:「嘩!不得了,真的是大國崛起,真箇是目瞪口呆,瞠目結舌,壓根兒嚇傻了!」我回話:「中國這二十年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我近幾年即使幾乎每星期都在國內跑,但也深刻體會變化之速度和規模,很可能是人類歷史之最。」
「正是如此!看見上海的高架路,有如蜘蛛網一樣,真的嚇死人。」好友說。「你膽要壯一點,還有很多嚇壞人的事情,正在等著你!你知道你正身處於全球人口最多的國家,並其中最大的城巿,肯定還會發現很多開眼界的東西。」
「所言甚是!我如今身處黃浦江邊晚膳,景色美得驚人,把維多利亞港比下去了。」「不會吧!是各有各的美麗!一個是河,一個是海,風味不同!」「不是說因為香港政府發狂地填海,維港已變成一條河嗎?」我沒他好氣:「不再談了,過兩天你回港見面再說。」
不一會,好友透過手機功能,傳過來一幅當下的黃浦江夜景,確是美景。我那時剛好在尖東海旁一間酒店參與飯局,不期然亦走到落地大玻璃旁邊,細意看一眼維港,方發現當晚萬里無雲,對岸港島華燈閃爍,靠在山巒起伏的天然背景,美得叫人感動。我亦馬上拍了一幅相片,同樣用手機發送予身處黃浦江的好友。
我刻意推遲了前赴台北的兩天行程,為了接待這位多年未見的好友。我更特意安排他重回大學校園,然後在校園附近的餐廳晚膳。「啊!怎麼以前不知道有這餐廳?」好友問。「老兄!你已經八年沒有回來香港,這餐廳開業不到五年啊!」「上海高速發展,香港亦在穩固的基礎上持續發展,看來這邊真的是風光無限好!」「怎麼?有點後悔移民美國?」「不至於後悔,凡事有得亦有失,那要看你何所追求!」我十分認同好友的觀點。
「回上海發展的決定如何?」我問好友,他的公司部署在上海開設分部,邀請好友長駐上海。「按事業發展,回上海是一個好的選擇,但考慮到家人在生活上的適應,特別是年邁雙親,他們不大願意回來!」商旅生涯很多時都與家庭需要有所衝突,有時難於處理。
「黃浦江與維港各有各的美態,芝加哥的湖景又是另一番體會,是河、是湖、是海,真的不容易取捨!不如先吃飽,再談前程!」我說畢隨即舉杯,跟好友碰一下,彼此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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