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工

第 2354 期（2009 年 10 月 4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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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今真是到了「新事記不住，舊事忘不了」的時候，也正好閒下來的時間多，稍一思量，往事縈懷，樁樁件件歷歷在目。

　　上一篇說到現今職場入職的情況，不少的職位多在納賢，只要你自己認為適合，就可以投函或依址登門應徵，多麼輕鬆容易，但聽說等候回信或約見後就聲沈影寂的可多呢。

　　我第一份工，是先父以同鄉關係，請得邑彥大老，是一位當時的爵紳葉蘭泉先生，親筆寫了薦信，介紹到一家專營國貨的公司，在德輔道中昭隆街口，如今早已拆了重建成了一家華資銀行，每次路經都引起一陣舊憶。

　　見工的一天，是在上午十時左右，我拿著薦信連同自己用心書寫的一份履歷（其實只是學歷），登門求見。倒真是記憶力可以，那時還不大興洋服華履，當時正在初夏，我穿著一套頗算時尚的格仔紡唐裝，足登禮服絨製的唐裝鞋，自覺相當瀟灑。

　　接見我的是姓蕭，後來知道他掌人事部，寒暄幾語便領我到會客室小坐。等了一會又來了一位姓馮的，說是會計部主任，他是寧波人，說粵語不怎靈光。對我端詳了一會，看過薦信、履歷，知道我懂國語、滬語，就用滬語對談，六、七十年前粵人能說滬語、國語的不多，先討了個好開頭。

　　面試開始，所問兩個問題我全答不上，首先他問我從樓下上來所行的梯級共有幾級？我瞠目不知怎樣答。接著他問我懂珠算否？我說懂，他就取來一個算盤，出了兩條看來非常簡單的數字，我又啞然以對，漲紅了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