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前應約到尖沙嘴文化中心的酒樓午膳,赫然發覺原本的「映月樓」已易名「翠韻軒」,問朋友知否原因,原來是早前酒樓簽新租約,有關當局要求東主把酒樓名稱改為跟音樂有關,幾經折騰交涉,就決定易名「翠韻軒」。
一比之下,新名字不單止俗套,意境更差了一截。不知何解近年如此流行「軒」字,樓名叫軒,人名也叫軒。其實「軒」在漢語除解作車,也指小舍、書齋、茶寮;甚或可指廁所,例如「史記」有記載如下:「是日,武帝起更衣,子夫侍尚衣,軒中得幸」。相對來說,「樓」多指寬敞的殿堂,正是這緣故,以前較高級的食肆多稱「樓」,如北京樓、鳳鳴樓、三希樓等。
而有關方面勸喻酒樓東主要改一個跟「音樂」有關的名字,大概是認定原本叫「映月」乃跟音樂無關,這顯示他們的國學知識太貧乏了。在中國文學之中,「明月」從來不止於指天上那個叫月球的星體,而是深具人文和美學意義的象徵。最為人熟悉的「水調歌頭」,蘇軾劈頭就問:「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早就把明月結連到飲酒,是故酒樓名字多有「月」字,乃大有來頭。再讀李白的詩,更多的提到明月。就如「月下獨酌」,首句是「花間一壺酒,獨酌無相親,舉杯邀明月,對影成三人」。如此「月」已非天文學意義的「月球」,而是深具感性的情懷。另一首李白的詩更是悲天憫人:「古人今人若流水,共看明月皆如此。唯願當歌對酒時,月光長照金樽里」。到了這個境界,「月」已昇華至人生哲學的層次,不單跟詩詞有關,更與音樂互為表裏,兩位一體了。
可惜好端端,耐人尋味的「映月」變為劃公仔劃出腸的「翠韻」,而「樓」又自貶為「軒」,這就是今日的香港,自廢武功,好的變壞,清的變俗,酒樓名如是,人名也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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