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看了「禮儀師之鳴奏曲」,不知許先生有沒有看。我很受它的劇情感動,哭了好幾趟。整齣戲沒有半句提過神或耶穌,但它令我對人生、對生死、對生命意義等有了更深刻的體會。我想問的,是沒有「基督教元素」的東西可不可以令人對上帝有新的了解?相反來問,是否只有「基督教」的東西才可以啟導人認識上帝?
《禮儀師之奏鳴曲》是一齣相當溫馨的小品,除了有一兩個「笑位」之外,的確拍得平實感人,完全沒有譁眾取寵的感覺。這齣電影讓我感到實在的,是它如實地對待死亡的態度。沒有迴避,也沒有虛飾,充滿了尊重和同情。坦白說,這種態度甚至在基督教的安息禮拜中亦不多見。
使徒保羅用「在基督裡睡了的人」去形容死去的信徒,確實為信徒帶來不少安慰與盼望。但有時對復活不適當的強調,往往沖淡甚或抹殺死亡的真實性:「好了,好了,不過睡了而已,很快就會醒過來,又難過些甚麼?」這種態度推到一個極端,就是否定生命的一次性以及不可逆轉性:反正來生才是「正場」,此生也就不必太過認真。
但正如潘霍華曾經正確地指出,只有當一個人珍惜生命,並彷彿沒有這生命就沒有了一切,他才可能相信復活以及那永遠的生命。畢竟,倘若死亡不是問題的話,復活又有甚麼意思?而倘若永生就只是現世的無限延伸,那恐怕就連現世的意義也給淘空了。這是不少現代歐陸文學探討過的問題。
你提出的問題,相信也反映了一般基督徒未經反省的假設:只有「基督教」的東西,才能令人對人生、對生死有更深刻的理解和體會;也只有「基督教」的東西,才能啟導人認識上帝。
這當然不可能是事實。生命是信仰的基礎與前設。我的意思是,必須先有生命,我們才可以對它有所體會、有所理解,甚至從而萌生有關的信念。反過來說,對生死或生命意義沒有深刻的體會,我們根本不可能對信仰有正確的理解。而我們的問題,亦正是在於當我們對生命還沒有甚麼屬於自己的體會之前,就已經被灌輸有關的「正確信念」,以致這些「正確信念」反倒成為我們體會生命的絆腳石:在我們真正對生命有所體會之前,我們就已經對它們瞭如指掌了!
耶穌在福音書中指出了一個非常重要的信仰原則:「安息日是為人而設,人不是為安息日而設。」換句話說,安息日本身並沒有獨立自足的存在原因,以致人們必須不問緣由地無條件遵守;它的存在是基於一個既定的目的,並且完全是為了人的緣故。同樣,信仰本身亦沒有獨立自足的存在原因,要求人不假思索地接受;它的存在,亦是因應著人們具體的處境和需要,提供一個思考的角度和理解的方向。
信仰是要豐富我們對生命的體會,而不是取代我們對生命的體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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