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鬼的夢

第 1983 期（2002 年 8 月 25 日）
◎　夢想的萌芽　◎　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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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兒快要完成中學階段了，最近，跟他聊一下未來的打算。小鬼眉飛色舞：「明年考完大學入學試，我要打背包，浪跡天涯！」好小子，果然遺傳了為娘愛造夢的因子。「好！準備要去哪裡流浪呀？」我問。 有時候，跟孩子一起造造夢何妨。 「我會去歐洲。大約用一年的時間，看遍每一個博物館，還要去梵諦岡等聖門開發，去日內瓦聯合國總部做義工，去葡萄牙看歐洲國家杯，去......」小鬼一發不可收拾，滔滔不絕，眼睛晶亮晶亮。

　　看來，小鬼還做了一點資料搜集，不像完全在造白日夢，我瞪大眼睛地問：「且慢！你認真乎!？」

　　「當然！為甚麼不？」小鬼一本正經地繼續說：「已經讀了十多年書，入大學前。看看世界不是更好嗎？」

　　這下子，輪到我發愁了。 不可掉以輕心，我一口氣列舉了一大堆難題：「單人匹馬危險啦；一寸光陰一寸金，一年時間好寶貴啊；錢也是一個大問題呀......」

　　小鬼最怕的是老媽子長篇大論的分析，冗冗贅贅的道理，稍稍聽了片刻，自動投降：「好啦，好啦，我知道啦，現在甚麼也不想，先集中精神，考好大學入學試再打算，對不對？」知母莫若子，看來他早已洞悉為娘的心，我使勁地點頭。 可憐的小鬼像一隻洩氣的皮球 「唉！」的一聲，無奈地鬆鬆肩，眼睛的亮光不見了。

　　驚破小鬼繽紛的夢，我的心一陣不忍，拍拍他的肩膀說：「歐洲浪遊，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 遲一些時候，向熟悉歐洲情況的朋友，深入了解一下有甚麼可行的方法。 不過，現在先......」

　　「先集中精神，考好大學入學試嘛！」小鬼白了我一眼，為我續句。 的確，太多現實的計算和擔憂，就沒有夢；但是，沒有仔細考慮現實的情況，夢想就變成不能實現的空話。 箇中的平衡，又豈是容易掌握！窮我一輩子都在學習中。

　　那天晚上，做了一個歐遊的夢：瑞士攀雪山，威尼斯海上暢遊，意大利看藝術雕塑......

　　主角是誰？ 打著背包的巧兒。

（email:howyeehk@yahoo.com.hk）