敲鑿靈宮的石頭—魯益師漫談

第 2929 期（2020 年 10 月 11 日）
◎　天角一坊　◎　艾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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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記得奇幻文學《納尼亞傳奇》（The Chronicles of Narnia）中重要的角色獅王阿斯蘭嗎？尤其是第一集《獅王、女巫、衣櫥》（The Lion, the Witch and the Wardrobe）所描述，阿斯蘭為眾人免受傷害，寧可在女巫面前俯首就擒，甘願被殺，而後榮耀復活，令天地震撼，納尼亞王國萬物復甦，正義與仁愛重臨。

　　作者魯益師（Clive Staples Lewis, 1898~ 1963），把耶穌基督的救贖故事巧妙地融入文學作品。一戰、二戰後的西方世界受啟蒙思想的衝擊，對科學的力量和人的理性開始新一輪的思考，二十世紀中葉湧現了一大批撰寫信仰著作的神學家和文學家，魯氏就是當中一位。

　　他從未接受正式神學訓練，但曲折的信仰歷程使他非常了解人性與心靈的困惑，加上精密的推理辯證能力，對準人思想上的盲點擊中要害，更以一種各階層人士能理解、也能認同的方式向他們說話，所以深受廣大讀者喜愛，成為世界公認的基督教護教學家和思想家，集文學史家、文藝評論家、奇幻文學家及詩人於一身。由於魯氏使用非職業文學家或神學家的語言，以極富想像力的手法，包括生動形象的類比、寓言、童話、神話、科幻等，平易近人地講述純正的基督信仰，為真理辯護，因而被譽為Unorthodox champion of orthodoxy（正統信仰的非正規捍衞者）。

　　時至今日，魯氏多部著作繼續吸引着成千上萬的新世代讀者。他被主興起，成為打造世人心靈宮殿的忠信工人，原來是飽經匠人的千錘百鍊。他一八九八年出生於北愛爾蘭，受父母影響愛上閱讀，由母親啟蒙學習法語和拉丁文，也承繼了檢察官父親能言善辯的演說天賦——舉止得體、聲若洪鐘、心思敏捷、口才和記憶力良好。由於遺傳其父的右手拇指缺一個關節，從小不能靈活地玩手工遊戲，七歲開始寫作自娛，尤其喜愛浪漫文學。這興趣以及閱讀的習慣，延綿其一生，乃至創作《納尼亞傳奇》系列等膾炙人口的作品。

　　漫步魯氏一生，滿眼盡是基督教文字的漣漪。他雖生在一個新教家庭，但曲折的童年經歷，導致青少年時期至成人數十載的信仰迷途，靈魂深陷漫長的爭戰。所幸喬治麥當勞（George MacDonald）的《幻境》（Phantastes: A Fairie Romance for Men and Women），率先使他明白在性愛和神祕主義中尋求喜樂是何等的荒謬，阻止了他滑向浪漫主義的陰暗面。其後是G.K.切斯特頓（Gilbert Keith Chesterton）的雜文集以良善和論辯的幽默吸引了他，《永恆之人》（The Everlasting Man），更讓他第一次看到基督教如何合理地勾畫歷史的輪廓。

　　大量的閱讀使魯氏領受到眾多基督徒作家的文字關懷，深受影響，最終結束信仰的流浪。一九三一年九月，與戴森（Hugo Dyson）和J.R.R. 托爾金（John Ronald Reuel Tolkien）徹夜長談後，魯氏開始重新閱讀四福音書，最終接受了基督的故事絕非神話，徹底承認基督道成肉身並死而復活。從此，魯氏充滿勇氣與智慧地透過演講和寫作，為基督作見證。從一九三三年的《天路回程》（The Pilgrim's Regress）開始發表宣揚基督信仰的文學作品，從一九四零年的《痛苦的奧祕》（The Problem of Pain）開始發表屬靈論著，逾五十部作品。

　　魯氏曾如一塊頑石被匠人敲鑿，也因此成為一名為屬靈的宮殿敲打石材的巧匠。他所寫的護教書籍及文學作品，把基督教文字的漣漪不斷擴大，受其影響的後世讀者不計其數。其中一位，就是前美國總統尼克森（任期1969~1974）的特別顧問寇爾森（Charles Colson），因水門事件入獄，卻因讀魯氏的《返璞歸真》（Mere Christianity）回轉悔改，而後成為舉世聞名的傳道者及福音事工領袖。

　　倘若沒有魯氏等巨匠的擺上，二十世紀的文壇會是甚麼光景？倘若受基督教文字漣漪波及的這一代不接續推波助瀾，未來的文壇是否要面對基督文學的缺席？觸目所及每一個世代中，上帝興起文字的能工巧匠，為信仰的靈宮辛勤敲鑿石材，今天的時代也不例外。滿懷敬意讀魯氏一生，學效殷勤敲石作工；天天敲，月月鑿，年復一年建靈宮。或許不被世人記念，或許只能鑿出一磚半瓦，這又何妨？起碼曾在創始成終的主前舉起聖潔的手，如同當年的以利沙：主啊，只願感動以利亞的靈加倍地感動我！

作品賞析：魯益師的筆鋒照耀戰亂和動蕩的二十世紀，跨入二十一世紀，他的作品仍為人津津樂道。他這塊頑石，是經過匠人敲鑿的。他的生命和筆，是上帝透過苦難的歲月雕鑿而成的傑作。艾菁的巧筆勾勒了他的一生。（黎海華）

作者簡介：艾菁：按呼召寫作，參與筆耕。喜歡文學、音樂、舞蹈、繪畫藝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