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一陣子流行感冒肆虐,一週前看見朋友戴着口罩,昏昏欲睡的樣子,看來蠻嚴重的,還勸她照顧好自己的身體。想不到一週之後,自己也被感染。但才兩三天,精神過來了,就不當一回事。可是每次講課回來,喉嚨就喊疼痛,脖子兩側腫起來。起初也不太理會,因為過一陣子也就好好的,直到我開始察覺怎麼平常聽得到的聲音,現在聽不到呢?比如,我喜歡在電腦前工作的時候,開着巴洛克的音樂聽着,據說可以開發腦波,也就無妨的相信一下。平常音量開到十二左右,剛好自己聽到,也不會太過打擾別人,可是那時當我開同樣的音量,根本聽得不清晰,音樂好像只是一個模糊的背景襯托。不單如此,我要提高聲量跟外子說話,不知情者還以為我們有甚麼衝突,要用聲音來表達憤怒的情緒。
到了那一天,坐在我旁邊的同事跟我說了一堆話,我看着他使勁的說,表情十足,但我大概只聽到前面幾句,還有中間他偶然提高聲調的幾個字,其他都是模糊的。如此的情況,我才覺得再這樣下去,我真的是有難啊。於是鼓起勇氣去看醫生,經過檢查,醫生圖文並茂的畫出耳朵的生理解剖圖,告訴我的問題。看着那張解釋我耳朵問題的紙,我忽然覺得好像拾回聽覺,雖然在真正的聽覺上,那時還是覺得醫生都在輕輕說話。也許這就是心理作用,知道自己問題的所在,心就寬了。還好回家吃了一兩天的藥,又再聽到我的巴洛克音樂了。
但這短暫耳聾之苦,卻讓我體會那真正有聽覺問題的人,內心是多麼難受。有好幾次,我的學生發問,我都要求他們重複,因為聽不清楚。到了最後,我想大家都累了,所以我也只是選擇點點頭,以示贊同對方發表的話,對方可能也會覺得莫名其妙,牛頭不搭馬嘴。
我們真的要耐心體諒其他人。人們的苦情,不一定能輕易察覺,因為也許是藏在耳朵裏的祕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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