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區政府教育局無端在網頁中說粵語是「一種不是法定語言的中國方言」後,雖然未幾道歉及撤回,但好些教育界人士仍在揣測,教育當局是否想暗渡陳倉,遲早全面推行以普通話教中文。
粵語是大部分香港市民的母語,用粵語教中文,是否必然降低香港人的中文水平呢?這是一個很值得商榷的學術問題。有學者曾指出,是否以普通話教中文,就一定提高學生的中文語言能力?他說二者事實上沒必然關係,否則說普通話的學生就不需要語文課了。
提起以粵語教中文,不能不想起逝世十週年的香港著名填詞人黃霑先生。黃霑一直以粵語填詞,一生不下千百首,在海內外華人社會流轉不衰。黃霑畢業於香港大學中文系,有很扎實的中文根底,且旁修中亞音樂、印度音樂和佛教音樂等,學養十分豐富。
黃霑的詞雅俗共賞,如《問我》、《上海灘》、《兩忘煙水裏》、《天龍八部》、《楚留香》、《滄海一聲笑》等都名噪一時,百聽不厭,既收「陽春白雪」之效,亦入「下里巴人」之耳,堪稱「詞王」的化境,香港中文老師若借來教寫作,效果必然昭彰。
提起《滄海一聲笑》這闕詞,曾引起一次有趣的討論。詞的首句乃這樣:「滄海一聲笑,滔滔兩岸潮,浮沈隨浪只記今朝。」名學人陳之藩教授就此質疑,黃霑寫的「笑」字應作「嘯」,並疑黃霑是跟着金庸《笑傲江湖》的「笑」而有此文誤。陳教授援引王維詩句「獨坐幽篁裏,彈琴復長嘯」來指出這個「嘯」字不能以「笑」字代之。
有趣的是,終生研究中外詩詞的陳教授的太太童元方教授則持相反意見,她引用清人吳梅村的詩「敢向煙霞堅笑傲,卻貪耕鑿久逍遙」,印證「笑」字原非杜撰,早已有人用過,絕非錯用誤用。
其實更加有趣的,陳之藩教授是河北人,河北乃古時燕趙之地,自古即屢出豪俠,「嘯」乃常規常理。但黃霑是粵人,嶺南人習慣的是「笑」,冷笑、嘲笑、苦笑、無奈的笑,故面對滄海必然是「笑」而非「嘯」,這乃地域文化之別。
教中文而教出此意境,出神入化之致,所謂「普」「粵」之爭,實屬多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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