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音符就是山水


2577 期(2014 年 1 月 12 日)
◎ 城市心靈 ◎ 吳思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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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問我從哪裏來,我的故鄉在遠方,為甚麼流浪,流浪遠方⋯⋯」膾炙人口的《橄欖樹》,作曲者李泰祥先生,一月二日晚病逝於台北,終年七十三歲。

 五十後、六十後的一代,必然認識這位台灣民歌之父李泰祥,他以《橄欖樹》、《告別》等作品不單止震撼了台灣的歌壇,掀起了台灣民歌熱,而且瘋魔了兩岸三地,喚醒了無數青年人沈睡的心靈。

 李泰祥出生台東阿美族家庭,具備深厚的古典音樂素養,他擅長拉小提琴,既創作最前衞的現代音樂,也寫出通俗流行歌曲。上世紀七十年代末期寫作校園民歌,一曲《橄欖樹》,令人耳目一新,驚為天籟,也令歌手齊豫風光一時無兩,拿下當時台灣歌壇兩大獎項:「金韻獎」和「民謠風」。

 二十年前,李泰祥患上柏金遜症,體力漸漸衰退,後來又罹患癌病,年邁的身體更加虛弱,但他熱愛音樂和淡泊名利的心志從沒改變。他從未置業,一生租屋,十年前接受記者訪問時曾自我安慰的說:「我是音樂工作者,我的音符就是山水,我的心中充滿美,不需要沙發或精緻的裝璜來陪襯。」晚年的他可謂家徒四壁,但他仍豁然面對,常說一生能把握有限生命做音樂,已算相當幸運。

 李泰祥在生命末期受病魔折磨,瘦得不似人形且無法言語,但仍對音樂有強烈的反應。女兒若菱說,父親辭世前一晚,她趁病房無人,特別為父親唱了一曲《野狼125》廣告歌,不能言語的父親聽了,淚流滿面。

 年輕時我們聽過以至唱過民歌,但到老仍心繫民歌才最有福氣。七、八十年代台灣的校園民歌,或者香港人熟悉的 Donna Donna ,Circle Game 以至《昨夜渡輪上》,都是我們美好的回憶。

 據說李泰祥的遺願是他的喪禮採取基督教儀式,這好得無比。讓《橄欖樹》優美的曲和詞,陪伴着這位一代音樂人,像歌詞所說,天空飛翔的小鳥,展翅回到那更美的家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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