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群．聚居

第 2282 期（2008 年 5 月 18 日）
◎　人間如話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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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難想像，能夠拍攝《仙樂飄飄》那樣美麗電影的奧地利，竟會發生禁錮虐姦親生女兒的慘劇。讀這種新聞，令人顫慄之餘，不禁要問為甚麼？

　　中國有句老話：虎毒不害兒。再殘暴的野獸也懂得愛惜兒女，可是，扭曲了人性之後的人，卻要比野獸可怕得多，罵他們禽獸不如實在侮辱了許多有情有義的動物。

　　有時，我會這樣猜想：外國常發生這些駭人聽聞的事情，可能跟他們過分自我、過分看重私隱，因而走火入魔。

　　在溫哥華生活那幾年，我注意到外國人生活習慣跟中國人最大不同處，是他們不喜熱鬧、不喜聚居、不愛串門子，真有老死不相往來的味道。那時溫市多新移民，不少本地居民嫌煩嫌吵，就把市區房子賣掉，搬到市郊甚至內陸去，寧願天天駕駛45分鐘車程到市區上班。

　　這樣遺世獨立，香港人難以想像亦不能理解。我們嘛，最看重方便，最好是交通工具就在門前，還要容易呼朋引類聚面聊天。

　　不少外國人選擇的獨立房子，不但座落郊區，而且方圓數十里再無其他人居住，除了綠樹環抱，稱得上渺無人跡，住在這種地方，跟漂流荒島的魯賓遜並無多大分別。我懷疑，人這樣離群獨居久了，就會像電影《閃靈》的積尼高遜那樣發瘋。

　　人與人之間，距離太近多是非，距離太遠又欠支援，怎樣的距離才叫適中，值得好好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