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一」下凡 ──
從位格到經歷


2282 期(2008 年 5 月 18 日)
◎ 教會之聲 ◎ 陳衍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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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絕大多數基督徒來說,神學是十分嚇人的東西。神學課題之中,「三一」論更屬叫人頭昏腦脹之最。導致這個現象的一個重要原因,可能是不少神學院課程(特別是「系統」神學和「教義」神學)和教師,在神學的思考、鑽研和教學時,多少都未能完全擺脫希臘和西方的範式。事實上,晚近三數十年的神學取向和重點,都大有「下凡」之勢。在「聖三一」主日,筆者深感有需要以堂會的經驗和角度,換一個方向走向我們所肯定和信靠的真神,是為「三一」下凡的分享。

  從文章副題,相信讀者都能夠望名思義,猜出本文的邏輯進路,在於摒棄形而上的思維,即離開從希臘哲學影響下衍生的「位格」論的起點。轉而從我們作為信靠者,和所信靠的神-作為創造與差遣的神(聖父)、受差遣和修和的神(基督)以及善導及支援的神(聖靈)彼此之間的關係和交往的經歷出發。筆者深信,基督宗教的神學探索,對「三一」神的認識,絕對不能夠離開實在的經驗。因此,在象牙塔中的神學教授,對於被呼召在世上作鹽作光的教會(指基督的身體)和每一位基督徒,難有直接的幫助和啟發。

  德國神學家莫特曼的社會性三一論,逐漸成為學院熱門課程與課題,是意料中事。這趨勢正反映了「避免傳統形而上對上帝靜態及集中於上帝的超越主體性的理解,並且開展以團契性、過程性、關係性為主」進路的重要和適切性。另一位德國神學家容高,在演譯巴特的三一神學上,也提出「神的存有在不住發展中」的想法。事實上,在聖經中有關神的「下凡」,記載俯拾皆是。一個顯淺的例子來自摩西的經歷:「上主說:『我已經看見我的子民在埃及受虐待;我已經聽見他們渴望掙脫奴役的哀號。我知道他們的痛苦,所以我下來,要從埃及人手中把他們拯救出來,領他們到肥沃寬廣、流奶與蜜的地方』」(出三6-7)更重要的經文當然涉及耶穌基督「道成肉身」。「道成了肉身,住在我們中間,充充滿滿地有恩典有真理。」(約一14)這些經文,都肯定地告訴我們,基督宗教信仰和神學的起點,在於人和神的相遇交往的關係和經歷。因此,神學的元素和場景,不能離開生命,而三一神正是生命的主和同行者。

  基於上述理解,聖三一主日在今天的意義,乃在催促我們在生命經歷上多作反思,作為認識神的階梯。

  聖父、聖子、聖靈,各有特性,和而不同的內在契合是生命的典範。我們必須努力在世上活出三一共融的精神,在仁愛、正義、和平、真理等善德上,作美好的見證。

  在人生道路的每一刻,不論苦樂順逆,三一真神都在我們身旁陪伴相隨。每一個時空片斷,都是經歷神的場景時光,叫信靠的人永遠不會放棄,常常看見前路和向上的希望和曙光。

  「三一」下凡,介入歷史,進入生命,告訴我們真正的神不會局限於形而上與思維空間的存有。藉神「下來」與人同行的行動,我們所有活於罪中軟弱的人,便不再是「斷線風箏」,和生命根源的神隔絕。在這樣的情況中,我們將會深深體會到上主在生命中的共融,是我們永遠的力量、詩歌、盾牌、磐石、拯救…… 我們會由衷頌讚:我的好處不在以外。(詩十六2)

陳衍昌(香港聖公會聖三一堂主任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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