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次的歷史耶穌探索,學術界漸漸出現了一種研究方法,就是嘗試在現存的耶穌資料中,通過許多鑑別條件,過濾出在現存的耶穌資料中最原始、最真實(authentic)的部分,從而根據這些資料來建構歷史耶穌的形象。
興風作浪的多馬福音
福音書的二源說主張路加福音及馬太福音參考了馬可福音及一個被稱為「Q」的來源。按其定義,「Q」就是路加及馬太所共有而馬可沒有的資料,其內容主要是耶穌的講論(治好百夫長僕人的故事是少數例外)。許多學者都同意有這個「Q」來源,但由於從來未有發現任何「Q」的抄本,究竟它的範圍是否真的與馬可不重壘呢,是否有另一卷含有敘事文的福音書呢,它是一個口傳的傳統呢,還是一個筆錄的語錄呢,這許多問題仍然沒有定論。近年考古發現的多馬福音抄本,為整個歷史耶穌的探索加入了新的元素。多馬福音是一份一百一十四句的耶穌祕密講話記載,反映出諾斯底主義的信仰,內容與學者重建的「Q」十分近似,其中並無耶穌受死的故事。受這份文件影響,部分學者相信最先流傳於信徒間的是耶穌的語錄,其特色是當中沒有福音書中的那份濃厚的末世論氣氛。其實在「Q」之中亦有一些末世論元素,例如耶穌論福,家主回歸的比喻,主禱文等,只是少數學者企圖再從「Q」中過濾出Q1;Q2;Q3等不同的層次,並推敲最早的一層Q1並無末世論色彩。他們主張在耶穌死後,基督徒陸續在耶穌的語錄中加入可靠性低的耶穌生平材料,諸如受審,神蹟,末世講論等。這些學者對多馬福音的價值相當樂觀,認定這份文件能幫助重建最早期最原始最可靠的耶穌形象。至今同意這些假設的學者不多,畢竟這份抄本只是二世紀的文件,而且它是否乃由諾斯底信徒過濾後的福音書資料仍然是個未知數。
不談末世的加利利人耶穌
大概八十年代中後期,少數在北美的學者依據以上假設先後著書立說,例如Jesus Seminar, Burton L. Mack, John D. Crossan等,他們剔除了福音書中帶有末世論色彩的部份,就如許多人子來臨的講論,只保留符合基於多馬福音之假設的資料。因此在材料的使用上,他們都偏重「Q」而貶抑馬可福音。Mack得出的耶穌頗像一位希臘犬儒學派(Cynics)的傳道智者,他認為耶穌長於加利利的大城巿Sepphoris附近之拿撒勒,容易受到希羅文化中的犬儒學派影響。犬儒智者有反社會傾向,他們行裝簡約、手執拐杖、行乞傳道。耶穌曾差遣門徒出去傳道,其吩咐與犬儒學派相似。Crossan的耶穌亦有犬儒色彩,但卻較注重社會改革,特別藉著與當時社會所排斥的邊緣人同桌(稅吏、娼妓等),提出一種超越時代的平等主義。除以上所述之外,像許多參與第三次探索的學者,Mack與Crossan皆借助加利利的考古及文獻資料,並比較人類學的一些見地,以支持其犬儒智者的結論。
然而一位不談末世的加利利人耶穌,在學術界並未大獲好評。有反對者認為,第一世紀加利利的考古及社會學研究指出當時農村一般都敵視城市,在城市愈來愈希羅化的同時,農村仍大部分保留了許多猶太的傳統氣氛。因此希羅文化很可能只影響上流社會,未有足夠證據顯示拿撒勒的農民耶穌曾受到犬儒學派所影響。事實上,只有極少數學者滿意用犬儒學派來了解耶穌。就算承認耶穌受到智慧傳統影響,亦不必借用犬儒學派。有學者從猶太文化中的智慧傳統建立耶穌的智者形象,例如耶穌講說比喻和箴言,並常以第一身宣講(知慧傳統常以第一身講論,例見箴言和傳道書;先知傳統則常以第三身報告耶和華的話)。
研究方法的檢討
自從Jesus Seminar, Mack, Crossan的著作面世後,引起激烈的辯論。原因之一是Jesus Seminar相當高調地利用媒體宣傳其研究成果,大有挑戰傳統的基督教神學之勢。學術界亦陸續有作品面世,處理新觀點所提出的種種問題。反對其激進結論的作品固然為數可觀,值得注意的是其中一些更直接反省到進行歷史耶穌研究的方法本身。篇首指出,過去的二次歷史耶穌探索,學者們常常使用種種過濾的方法去尋找真實材料。向來學者們都樂此不疲,但在最近的歷史耶穌研究中,開始有學者重新反省這種研究方法的有效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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