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語

第 1853 期（2000 年 2 月 27 日）
◎　溪水旁　◎　鍾銘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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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冬天好像染上急症，匆匆向幼嫩的春天交職後，便急忙去訪尋名醫。

　　春天像頑皮的「還珠格格」，拿起彩色畫筆到處塗鴉。她的胞姊春雨，玩了半日從高天掉下的笨豬跳，仍然精力充沛、意猶未盡。胞妹春風在樹葉和草叢間玩捉迷藏，當她揭開枯葉，捉到匿藏的蚯蚓，枯葉便鼓掌助興。

　　迷離春霧裏傳來陣陣花香，令我從春夢中蘇醒。在一切安靜中，因為春風鼓動氣流，花香便一波一波散發開去。聞「香」可以令塵勞頓解。香中有莊嚴，有清淨，香味滲透肌膚，身心便離開罪孽，令惡習不起。我向主耶穌默禱：「北風啊，興起！南風啊，吹來！將你的香氣吹入我的內心，使我有分於你的聖潔！」

　　一陣陣羽翅撲動和樹葉磨擦的聲音，再次從默想中叫醒我。抬頭一看，幾十隻含着麵包的小麻雀飛到樹梢。我想起「天上的飛鳥，也不種、也不收，也不積蓄在倉裏，你們的天父尚且養活牠......。」﹙太六26﹚心裏湧起無限的安慰。

　　一隻飛到我面前樹枒的麻雀，兩只圓溜溜的小眼睛，帶着小孩子的好奇與淘氣望着我。我看到牠烏黑的眼珠裏沒有半點驚惶，沒有一點要飛走的意思。牠含着麵包叫了一聲：「吱。」便跳到另一條樹枝再叫：「吱、吱。」

　　「你有很重要的事告訴我﹖但我不懂鳥語！」我詫異地望着牠。我雖然熟讀聖法蘭西斯的書，但沒有一本書教我聽講鳥語。

　　「好，我嘗試用心靈的耳朵聆聽！」因為牠仍然在我面前吱、吱吱地叫。不久，我發覺牠每叫一次，便要立刻用喙啄回掉落的麵包。此外我也發現其他的麻雀都吃完晚餐，吱吱喳喳地唱歌﹔只有牠仍然含着麵包艱苦地吱吱叫，才領悟小麻雀的話：「我含着麵包──明天的憂慮，使我不能自由暢快地歌唱！」

　　我用剛學曉的鳥語說：「吱，吱吱﹙多謝你的忠告﹚。」牠卻雙翅一展，飛上萬里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