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學生涯舊憶（三）：班上生活

第 1894 期（2000 年 12 月 10 日）
◎　神學生講場　◎　過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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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試讀生的生涯整整一年，二年級下學期除了名，不再是「神科試讀」，成為「神學二年」同學了。全是上帝的恩典，師長、同學的關懷，試讀期間成績，總平均八十五分以上，喜得連自己也不敢相信。每回分發成績表時，同學們都悄悄地像「財不可露白」般靜靜的看，老師又會這麼叮嚀：「誰的成績表上，那一科有另類顏色，請與該科的老師聯絡。」驀然地有幾對眼睛盯著我，好像在說：「儘是這老頑童。」為了這樣，每回取得成績表，我總大大方方的擺放在書桌上，任人參觀，希奇的是，除了我以外，大家都是珍之重之、慎之藏之。

　　四年悠長的神學生涯是怎樣過的，這得長話短說，八個學期，起碼經過記不清次數的測驗，八次小考、八次大考，四萬多字的一本論文難關難過重重過，感謝上帝，我畢業了，這時年方四十有一，剛過不惑之年。

　　幾年學習心得，沒有甚麼捷徑，有的是付上多、收獲多，從沒有僥倖的。那時學院差不多每一位老師，在他傳授的那一門功課，都列出有關的經文，要同學們背誦的，大夥兒各出奇謀，有把經文抄在小紙片上，有些貼在床頂（睡下層的），真個是走在路上（離島沒有汽車）、躺臥、起來、同學間彼此互相談起，也誦讀經文。尤其是我更非熟讀不可，老師們都看定了我，要是我背誦過關的，所有同學必熟無疑，常是選中了我。初時倒有點那個的，到如今想起約瑟被賣後來做了埃及宰相，和弟兄們說的類似的話：當時實是苦差，但所下的工夫沒有白費，對自己大有益助。聽說現在攻讀的神學生，沒有這套了，因為有「電腦」的幫助，靈巧的，放在掌中，感謝上帝，祂賜給我的一個「人腦」，到如今還照樣管用，但得來可不易，是經年累月的。

　　應該可以算是趣談了，因為插入第二個學期，上舊約綱要的時候，老師提到「俄巴底亞書」，我翻了好一陣子也找不著。鄰座的同學幫我尋出來，老師停頓了一會兒才繼續授課，這一下子，我起勁地熟讀了「俄巴底亞書」。老實說，在教會中的講台上，很少同道引用這卷書的，我卻常常引用。八個「你不當」，創世記卅六章一共提過三次「以掃就是以東」，這一個題目，多年來不知講了多少次。也因翻不到那卷書，而在這樣的情況下激勵的，要不的話，這卷書也不會仔細研讀了，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因為在上「小先知書」功課時，老師也是輕輕帶過的。

　　又似是笑談，學院中有英文一科，每週由西差會的西教士來院授課的。各按自己的程度選修分班，我的英文水準差，但也想追求上進，傻兮兮的選入中班。可是好幾位英文書院出身的「番書仔」，卻選讀低班，怎也猜不出箇裡原因。後來才曉得這是一個竅門，英文科不是主要科，可是成績也列入學歷裡的。選讀低班，毋須下工夫，像我不自量力的，天天得捧著字典。到考試時，那些番書仔氣定神閒的「輕舟己過萬重山」，試前不必溫習，賸出時間預備其他吃重的功課，這算不算取巧，但是真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