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有一齣艷情西片譯作「亂世桃花逐水流」。每次乘車經過那放映的電影院,看見這片名,腦海中就會升起一幅圖畫:幾片殘紅在汩汩流水中漂泊無依,有時撞到亂石上,花瓣兒就隨濺起的點點水花散落;有時被枯枝殘葉絆住,就停在那兒發臭腐爛,歸回塵土。
那時年少,並不領會其中包含幾許哀愁。
那天讀「煙花三月」,讀著讀著,「亂世桃花」四字忽然湧上心頭。這本真人真事的紀實小說,書中女主角袁竹林婆婆坎坷的一生,不就是逐水而流的亂世桃花麼?
十八歲花樣年華被騙去當日軍慰安婦,揭開了半生悲刻的序幕;戰後嫁給曾當國民黨警察的丈夫,開展了更悲慘的下半生。一波又一波的運動,一浪接一浪的衝擊,拆散了一雙郎才女貌的恩愛夫妻,構成三十八年無可彌補的失散。
在作者和電腦網絡協助下,苦命鴛鴦作了最惆悵的重逢~重逢也是了斷,因為瘸了腿的男人為殘存亂世,已另娶他人。
袁婆婆的際遇,叫我想起由蘇菲亞羅蘭和馬斯杜安尼主演的電影「向日葵」。也是戰爭起禍端,恩愛夫妻就此拆散,女的不肯認命,不惜萬里尋夫。只是,找到的卻已是人家丈夫,而且有個美滿家庭。
永不忘記那畫面︱蒼茫暮色中,女主角在無邊的向日葵花田奔跑,那份揮不去的失落叫人神傷。
不過,若與電影相比,袁婆婆的故事更令人低迴悲嘆。戰爭使人變成野獸,由此產生的悲劇我們可以理解;但她最悽慘的日子卻是從五十年代開始,那時雖非盛世卻是太平,多麼荒謬的太平!
許多悲歡,許多離合,都由人的愚頑而起。幾千年前,智者已經嘆息:愚昧人喜愛愚昧,褻慢人喜愛褻慢,愚頑人恨惡知識。以前如是,如今亦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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