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走塑」,即在生活上多向塑膠品說不,坊間近年推動「無飲管日」,正是一例。我當然無法百分百辦到,可是「走塑」一詞,始終在我頭上盤旋,尤其當我念到,自己方便一時,影響卻可延續幾代。
我的小頓悟源自一次外賣經驗。有次,我獨個兒吃飯,為了消除一絲孤獨,決定買個飯盒,踱到球場邊看邊食。那夜,我的意興確實盎然,但當飯盒被我塞進垃圾桶內一刻,一份罪惡感油然而生。當時的我在想,飯吃完了,只消十五分鐘,不過剩下來的發泡膠盒,須五百年才可分解——喔,原來丟掉了,不等於消失了。
在我踐行走塑的日子,印象最深的發現,是重用番梘(肥皂)的威力。我在八十年代出生,當時的香港人普遍使用番梘,我們一家也不例外,五口子共用一塊。到八十年代後期,媽媽一時「貪得意」試用皂液,怎料旋即走上一條不歸路。我也甘心樂意,高舉皂液,唾棄番梘,嫌後者不太衞生,用起來又太過親密,你又捽我又捽。一用就是卅載,直至上年才出現契機。我結婚了,搬了出來住,手上拎着人家贈送的兩舊色澤柔和的手工梘遷進新居。我入屋後不禁一試,試完一塊又一塊,試試下更加戀上了。理由有二:一、愛它紙盒包裝,當我用完一塊,頓覺為地球省卻了一個膠樽的負擔;二、愛它夠爽,捽完身後沖水即去,不像皂液似的頑固,須多沖數遍才沖淨。我又發現,水務署所言不虛,原來五分鐘沖涼絕不是不可能的任務,尤其當你選用番梘。
我又認識一位女警媽媽,跟我一樣重訪古道。她初為人母,竟然仿效上一代人採用尿布。事緣是這樣子的,有次她在堆填區蒐證,眼前汪洋似的一堆堆垃圾,有兩種東西不住浮現——不是衞生巾,就是紙尿片。經此一幕,友人誓死不作共犯,拒絕為一次性的尿片作倀。
太過奢侈了吧。今時今日,哪一個年輕家庭不由雙職夫妻組成?其實,要是女警友人沒有外傭代勞,就無法貼身替寶寶更換尿布,更遑論清洗了。但我想說的是,多一點跨代溝通,或可尋索一條綠色大道。畢竟,膠袋不過是上世紀六十年代的發明,我們活在一種「扔掉文化」(throwaway culture),也僅僅是半世紀的習染。今天的銀髮族,乃是昨天的綠色達人,我們重訪古道,或可帶來不少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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