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合本》對華人教會的貢獻

第 2801 期（2018 年 4 月 29 日）
◎　文林　◎　蔡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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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文聖經《和合本》是中國新教教會在歷史上最宏大的貢獻之一，這項計畫始自一八九零年在上海舉行的傳教士大會上，各宗派機構決定共同修訂和出版一部聯合譯本，包括深文言、淺文言和官話的版本。這項計畫，代表了譯經者預備面對神學分歧、譯經原則、各省方言、遣詞用語等問題的決心。整項計畫涉及西方譯經者約三十多人，中國助手人數不詳。在《和合本》計畫進行了十多年之後的一九零七年，傳教士會議決定合併文言及淺文言譯本，只出版文言和官話的版本。最後，《和合本》的文言版本於一九一九年出版，一九二三年再出版修訂版；官話版本於一九一九年出版。因着《和合本》官話版本受到普遍認可，現今一般通稱的《和合本》，基本上是指官話（後來稱「國語」）譯本。

　　《和合本》對華人教會的貢獻極多，值得對昔日辛勤筆耕者致以敬意。以下只就數點討論，略述一二。

　　(1) 讓中國教會用同一部聖經

　　從馬禮遜來華後刊印的第一部中文聖經單行本（一八一零年）開始，傳教士和中國信徒不斷參與中文聖經的翻譯和出版，前後也有地區性的聯合譯本。誠然，不同聖經譯本各有優點，但隨着文言、淺文言、官話和各地方言的聖經愈來愈多之際，隨着教會增長，逐漸成為嚴重問題。到了十九世紀末，可供中國教會共同使用的聯合譯本議案，成為極待解決的問題。

　　《和合本》的存在，其實並不排拒其他中文聖經譯本，但它卻是中國教會在同一真理下的共同見證。在《和合本》的翻譯過程中，多次諮詢眾多地區的教會，就是期望能從不同的意見，共融成同一的見證。儘管歷來不乏對《和合本》翻譯的意見（大多是後來聖經研究的成果，而不是《和合本》應負的責任），但它對中國教會合一的貢獻，卻是不能磨滅。

　　(2) 讓中文語言的發展得到協助

　　《和合本》最初的計畫是有三個版本，包括深文言、淺文言和官話的版本，卻沒有方言的考慮。文言和官話都是已經存在的語體，而淺文言卻是傳教士把文言淺白化的嘗試。當時認為，這三類語體可以有助聖經在中國最廣泛的地區和羣體之間流通。至於方言聖經譯本，不少是不再推行，或在《和合本》完成之後，以它為基礎翻譯。

　　《和合本》最終只有文言和官話版本，但由於清廷在一九零五年廢除科舉，讓文言的使用大幅下降，使類似官話的白話文成為通行語言。《和合本》出版的一九一九年，正值五四運動引起的語言革命之際，而這部中文聖經譯本，正是當時使用官話而流通最廣泛的書籍。《和合本》不少用語方式，其實都是清末民初的通用規範，卻有助白話文的流通（這有點像馬丁路德的德文聖經是當時的通用語，後來成為標準德語）。當然，隨着時代變動，中文改變了不少，然而昔日這部聖經對中文的通行，有着相當貢獻。

　　(3) 讓中文聖經的翻譯合乎最新的聖經研究成果

　　《和合本》翻譯的十九世紀末，正是西方聖經研究隨着考古和語言成果而改變的時代。當時主持《和合本》翻譯工作的聖經公會，設定了規範，容許譯經者參考最新而被認可的觀點，尤其是在經文鑑別的問題上。最明顯的例子，就是譯經者可以在使用《欽定本》（Authorized Version）外，參考《修訂譯本》（Revised Version）的意見，而後者的新約在一八八一年出版，舊約在一八八五年出版，僅是《和合本》計畫之前數年。如此，讓《和合本》在當時即與世界最新的聖經研究成果接軌。昔日譯經者期望，這部中國教會通行的譯本，可以反映最新而被認可的聖經研究成果。

　　《和合本》的修訂工作，正是反映着昔日譯經者的期望，讓這部聖經能反映最新的研究，並以當代中國人通用的語言翻譯，讓每一個中國讀者都明白聖經的真理。

　　(4) 讓中國教會建基於聖經上

　　昔日傳教士深深明白，他們在中國的使命是短暫的，長遠是由中國信徒承接福音的一棒。然而，中國信徒可以如何建立起來？惟有建基於聖經上，讓信徒明白神的話語，並且努力遵行，才是教會建造的根基。當《和合本》翻譯出來之後，許多教會的努力，就是藉着不同的查經班，讓信徒明白聖經的意義。不論是查考、背誦、默想、研究，《和合本》成為眾多信徒理解上帝心意的基礎。中國教會以後經歷許多艱難，但他們在聖經上站立得穩，《和合本》有着一定的貢獻。

　　(5) 讓聖經的信息向世界說話

　　《和合本》（Union Version）一詞中文和英文的含意，強調聖經的「合一和通用」，作為教會共同的見證，向世界宣告真理。當時《和合本》流通在不同的地方和羣體中，即使非信徒，也曉得若要了解聖經在說甚麼，他們會找一部《和合本》來看。不少人知道，教會的標準是來自聖經，故此在河南找到的《和合本》，對於在廣東的信徒也是同一的規範。如此理解，就讓《和合本》成為教會向世界的同一見證，而這正是《和合本》昔日的使命，讓今天的我們承接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