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年的堅持

第 2789 期（2018 年 2 月 4 日）
◎　平視人生　◎　李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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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說，台灣是香港人的後花園。看過齊柏林拍攝的紀錄片《看見台灣》，這「後花園」的美譽更當之無愧。 

　　片中的山、河、海，氣勢磅礡，恰似國家地理雜誌走訪全球後的成果。不同的是，片中的影像盡皆來自同一地方。難怪齊導演說：「很多人說台灣很小，我會反問他們『你都看過了嗎？』」 

　　近日，在書店發現他的自傳，深被書的副題吸引─空拍二十年的堅持與情深。所謂堅持，可以去到幾盡？齊柏林為了追夢，不願多等三年，待五十歲才從正職退不來，坐擁一筆為數不少的退休金。他寧可捨棄這筆錢，立即把精力和時間投放在空拍的事上。這份傻勁源於三個考慮：一、創作是有時限的，當高峰期一過，是很難回得去的；二、身體響起訊號，老花眼開始來襲，使他憂慮三年後的體魄能否勝任；三、一場颱風蹂躪過後，整條村一瞬間被土石流活埋，他在半空目擊如此一幕，頓覺氣候變化迫在眉睫，所以更堅決要把大地的瑰麗與傷口呈現人前。

　　齊柏林擁有一顆與眾不同的好奇心。例如，早年在房地產廣告上瞥見一幀照片，酷愛攝影的他摸不着頭腦，弄不透相中的鳥瞰角度怎樣拍成。於是，他致電地產商詢問，輾轉下聯絡上攝影師，才頭一回聽聞「空拍」一詞。後來，更毛遂自薦，免費充當機組人員助手，只為爭取多一點機會在半空記錄大地。

　　然而，夢想是奢侈的，熱情背後不無代價。小朋友一般都愛晴天，尤其假日，更可跟爸媽外出遊玩，但齊柏林的子女倒渴望雨天，因為惟有天氣轉差，爸爸才不會撇下他們，獨自租直升機進行空拍。後來連下雨也不是個保證，萬一天氣中途轉晴，他就把小孩託給妻子，外出半路改往直升機坪方向。 

　　跟你和我一樣，齊柏林都有渾渾噩噩的時候，若一路上沒有貴人出現，絕不可走出今天的路。其中一位是他當公務員後的上司，後者刻意安排，讓他從事擅長的拍攝工作，更留下一句終身不忘的話：「要專心做自己喜歡的事。」

　　《看見台灣》不僅唯美，更富人文深度，處處流露生態關懷之情。我想，假如基督徒看書後生起多向高山舉目的衝動，齊導演的臉上一定綻放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