枱頭上有一套《民國老課本》,是民國時期小學教材的精華本,囊括了上世紀二、三十年代最通行、質素最高的小學教材,編者是中國近代著名的文學家葉聖陶先生,而繪畫插圖的是豐子愷先生。
翻開老課本的課文,簡潔亮麗,充滿童真和人情味,令人感動得掉眼淚。例如小一國文第一課,只是簡單的一個「人」字,是書法字,然後畫有六個人,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和兩個小孩子。接着有一課是講花的:「園中花,先後開,桃花紅,李花白,桂花黃,菊有多種,顏色不同」,讀來鏗鏘有聲,但短短二十三個字,竟已提到四種花卉,又有自然知識,作者可算高手。
還有一課以過新年為題:「新年到了,媽媽說,小明,你今年幾歲?小明說,六歲。媽媽搖搖頭。小明說,知道了,知道了,我去年六歲,今年七歲了。」這一課寫得真精采,以簡單的母子對話,婉轉地帶出了過新年大一歲的道埋。任何一位小朋友讀過這課文,以後凡過新年的時候,必然記得自己又大了一歲。
另有一課講及清明節:「清明節這一天,父親帶我去上墳,到了祖父祖母的墳前,父親行禮,我也行禮。」言簡意賅,短短三十個字道出了人倫孝悌之道。
香港近二十年的教改令整個教學變得揠苗助長,課文弄得愈來愈深,陳義也愈來愈高,小孩子被迫讀程度比自己心智年齡高幾個檔次的課文。香港的老師多有愛心,視學生為子侄,但往往受制於學能測驗試訂下的框架,而被迫催谷孩子過於他們所應該學的。
上兩期本欄「痛心疾首話名校」一文刊出後,收到有彈有讚的回應。筆者甚少在本欄再作回應,但今次例外,因上文有些字眼可能傷害了個別老師,本人深表歉意。我相信香港老師的善良、單純、專業;只是在大氣候的氛圍下,小小的老師實在難以匹敵。
就如《民國老課本》這類課文,今日早已被視為老土。香港的小學生作文,也鮮能我手寫我口地寫出拙樸的文字。若香港的中文科老師多涉獵這類優美的課本,上課時放輕鬆,批卷時多點稱許,少從潮流所趨的實證主義去評核教學效能,則皆大歡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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