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痕跡，何須掩飾！

第 2481 期（2012 年 3 月 11 日）
◎　童話人間　◎　林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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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關於時間，最近聽到一個有趣說法：年紀愈大，時間過得特別快，生日與生日之間的一年會變得愈來愈短；用這條算式，就會說得明白─如果十歲，一年就是十分之一；如果六十歲，一年就是六十分之一。原來如此！

　　早陣子新年團拜，密集與久沒見面的各階段朋友相聚。至少一年沒見的，第一眼的印象最真實：「唷！你愈來愈穩重了！」（即是肥了）「嘩，你愈來愈有智慧！」（即是白髮多了）。都曾一起長大，年紀都不是祕密了，也沒甚麼好轉彎抹角，「赤口」日子也是嘩哈哈的。

　　近年發現，同輩朋友間喜歡談論一個熱門話題─染髮。

　　談的時候，眼光通常會移向對方的頭頂。「你保持得（青春）很好啊！」「唉，靠染髮的啦！」「你的白髮好像多了，不考慮染髮嗎？」……果然就是「煩惱絲」。

　　我的白髮長得比較「合作」，暫時都被一頭天生的啡黃頭髮掩蓋著；丈夫可沒那麼幸運，當他三十出頭已長出了不少白髮，但他並不驚訝，或許是年輕時早有心理準備，因為公公生前也是滿頭銀絲的：「我老年應該會和爸爸一樣。」不過那時較為注重儀容外表，還是偶然會到髮型屋染髮護理。

　　不過男士的頭髮需要頻密修剪，染髮的次數還是追不上白髮的生長速度，染髮開始了，就只會永無止境，愈染愈密。而且到了不惑之年，他確定還是內涵比外表重要，而且近年我們學會注重健康與環保，人工色素還是可免則免。

　　兒子童言無忌，有時會調侃我們：「媽媽看來比實際年紀年輕十年，而爸爸呢（他還大膽得盯著爸爸的頭頂），好像比實際年老十歲！」不得不佩服丈夫，他除了回應以一個半開玩笑式的凌厲眼神，還是一貫的從容篤定：「又如何！人總是會老的了。老媽，你說是嗎？」是的是的，我和你，一樣的「老」。

　　有時我們會介意別人的眼光，或因為別人的說話與評價而懷疑自己，失掉自信。「人總是會老的」，時光總是會在一個人身上留下痕跡，我們可以把它看成是「遺憾」，卻也可以看成一種「成就」；可以看作「不斷的失去」，卻也可以是「得著了很多」。

　　當我們順應自然，接受生命的常態，自能培養出一種從容的眼光，看待時光流逝的意義，悠然自得，不再因為人家對自己的外表評價而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