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靈的語言


2304 期(2008 年 10 月 19 日)
◎ 與大師對話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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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象徵性語言的精髓,乃在於思想與感受等內在經驗被表達為一種近乎感官的經驗。只有在睡夢的狀態中,我們所有人都『說』這種語言。而夢境的語言跟神話和宗教思想的語言並沒有分別。象徵性語言是人類已知唯一的共同語言。它是五千年前的神話以及我們現代人夢中使用的語言。這語言在印度、中國、紐約和巴黎都是一樣。在一些基本上關注理解內在經驗的社會,這語言不但被使用更是被理解。在我們的文化中,它雖然仍在夢中被使用,卻鮮為人所理解。這誤解主要在於將象徵語言的內容理解為物質領域的真實事件,而沒有視之為靈魂經驗的象徵性表達。基於這個誤解,夢境被視為我們想像中沒有意思的產物,而宗教性神話則是對現實的一些幼稚概念。

  「…宗教的問題並不是上帝的問題,而是人的問題;宗教的陳述和宗教的象徵是表達某些人類經驗的企圖。重要的是這些經驗的本質。象徵系統只不過是提示,讓我們推斷其背後的人性實況。…顯而易見,很多宣稱相信上帝的人以其人性態度來說是偶像崇拜者或沒有信仰的人,而一些最激烈的『無神論者』,為了人類的福祉、為了關懷和愛心的事工而擺上自己的生命,表現出信仰和一種深刻的宗教態度。將宗教的討論集中於接納或否定上帝的象徵,阻礙我們理解宗教的問題為一個人性的問題,並難以建立那從人文主義角度來說可以稱為宗教性的人性態度。

  「很多人企圖去保留上帝的象徵,但賦予這象徵的意義卻偏離了它原來的一神論傳統。一個突出的例子是史賓諾沙的神學。他使用純粹的神學語言,所定義的上帝實際上卻等於是說猶太基督教傳統的上帝並不存在。他仍然那麼貼近那視上帝的象徵為不可或缺的屬靈氛圍,以致他並不察覺到他實際上是在他那新的定義中否定上帝的存在。

  「…那真正的衝突並不在於信仰上帝與『無神論』之間,而是在於一個人文的、宗教的態度與一個相等於偶像崇拜的態度之間,無論這個態度如何表現─ 或偽裝─於意識的思維。」Erich Fromm, “Psychoanalysis and Religion”, pp.109~111

  「象徵性語言是人類已知唯一的共同語言。」這種語言之所以能夠共通,是因為它跨越文化傳統、個別具體處境的隔閡,以意象、圖畫、夢境表現於人的意識層面,而不是一種精確的邏輯性描述。它是「靈魂經驗的象徵性表達」,是一種精神與心靈的語言,因此也無可避免地是宗教必須使用的語言。

  在心理分析的範疇,這種語言是被接納並且受到重視,雖然它確實的意思往往有待揣摩。透過這語言,我們可以稍為窺探那支配一個人言行生活背後的內心世界,解開一些牢固的精神困擾背後隱藏的原因。在宗教的範疇,這種語言卻往往受到誤解,因為「象徵性語言的精髓,乃在於思想與感受等內在經驗被表達為一種近乎感官的經驗」;我們可以,甚至是必須從這個角度去理解舊約的各樣祭祀、新約的聖禮,以及崇拜聚會所使用的程序和語言。

  不過正因為這個緣故,在解釋象徵語言的過程中,就容易出現所謂「實體的誤置」(misplacement of concreteness)的情況,即是將「象徵語言的內容理解為物質領域的真實事件,而沒有視之為靈魂經驗的象徵性表達」,譬如將夢境的一些意象直接兌換成現實生活的一些具體事件,或將宗教的一些喻意理解為具神祕魔法的符咒。而「基於這個誤解,夢境被視為我們想像中沒有意思的產物,而宗教性神話則是對現實的一些幼稚概念。」

  因此,許多的宗教問題其實並不是上帝的問題,而只是人的問題。上帝當然不只是一個「象徵」,祂是一切實體最終的基底;只是我們可以怎樣理解和談論那位超乎我們之上、貫乎我們之中、也住在我們裡面,以致我們生活、動作、存留都在乎祂的主?一件陶器怎能談論那造它的陶匠,議論祂的作為?

  舊約的上帝是不可言說的。摩西在受命帶領以色列人出埃及之後,向上帝追問要祂的名字。因為人是透過命名將事物一一分類;沒有名字,自然也就無從理解。可是上帝卻正正是在一切的歸類之上,是一切類別的最終界限。「上帝對摩西說:我就是我(ehje asher ehje);又說,你要對以色列人這樣說:那位我是打發我到你們這裡來。」(出三14)弗朗高認為按著希伯來的文本,更正確的翻譯應為「我的名字是無名」。

  人一旦為上帝起了名字,上帝在人心著便有了具體的形象,不是用香柏樹或大理石雕出來的,而是以文字雕塑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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