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視機中我看見索馬里饑餓孩童消瘦的面容,我很想去幫助他們。在報章上我讀到波斯尼亞回教族裔的可怕境況,他們絕望地企圖躲避塞爾維亞部隊無情的襲擊,我很想可以做點甚麼。尼爾遜孟德拉在南非帶領著大型的示威運動,逼使政府接受真正的民主,我很想去支持他。
「在北愛爾蘭,天主教徒與新教徒繼續彼此殺戮,我打量著我可以怎樣去回應那不該發生的景況。我牧職的朋友,約翰韋斯,危地馬拉蘇洛拉教區的代理主教,告訴我在印第安人之間的滅族行動仍然持續,我逼切地渴望可以去到他那裡,為他對抗這場歷久不衰的不公義衝突貢獻我的力量。我那些在華盛頓特區阿當摩根區域的朋友,不斷跟我談及他們社群中日益增加的無家可歸、毒品買賣、廝殺和普遍的絕望情緒,我就為到我在當中的責任感到極度的痛苦。在多倫多,就在我居住的地方附近,愈來愈多人,包括成年人和幼童正在死於愛滋,而我就一直在問自己可以怎樣去接觸他們。
「我愈是想到人們在這個世界所遭遇的苦難,以及我渴望提供醫治回應的心願,我就愈是醒覺到不容讓自己被無助和罪疚的感覺所癱瘓的重要性。比一切更重要的,是堅守我的天職,切實做好那幾樣我被呼召去做的事情,並緊緊掌握它們帶給我的喜樂和平安。我必須抗拒容讓黑暗力量將我拉進絕望的試探,使我成為它們眾多受害者中的多一個。我必須定睛在耶穌並那些跟隨他的人身上,相信我將會知道怎樣去活出我的使命,在這個世界成為一個盼望的徵兆。」— Henri Nouwen, “HERE and NOW”, pp. 32~33
基於信仰的本質和教會的教導,基督徒大多有著悲天憫人並以天下為己任的氣質。為了「所以你們要去」的囑咐,整個世界就成了我們的「禾場」,教會以外都是有待爭取的「未得之地」。因此,特別是從事教育、社會工作、慈惠關顧等服務人的工作,基督徒的比例明顯較大也就不足為奇了。
正如盧雲在前面分享,那種「世界正在迅速沈淪,急切需要救營」的感覺,常常縈繞在信徒的心中。可是這類「遠象」卻往往因為氣魄過於宏大,致令信徒感到無能為力,繼而產生虧欠。而這種負面的感受和情緒,並無助於她們實踐使命,反而叫當事人落入一種近乎絕望的心境。於是,對於他們來說,唯一的對策就只能盼望天國早日來臨,結束這一切糾纏不清的爛攤。只是由此而產生「要努力傳福音」的心志,亦遮掩不了「無力正乾坤」的消極心態。
不過,當我們打開教會的歷史,便不難發現事實其實並不如想像中的消極。無論是知識領域的探索、高等學府的建立、人權與尊嚴的爭取、獻身於貧窮落後的地區、發展教育醫療的體系,總有些人對宇宙人生表現出積極、活潑的盼望,而不是一種撒手不管的無奈。
當然那並不代表他們對墮落世界抱持著幼稚的樂觀態度,妄想自己有力挽狂瀾於既倒的氣魄;他們只是不甘於將世界就此拱手讓與那惡者。他們單純地相信,天父並沒有就此置這個塵世於不顧,大膽地執著於「我父作事直到如今,我也作事」的可能。
面對百孔千瘡的滄桑人世,有時確實是叫人感到無奈和氣餒。特別是在資訊爆炸的今天,CNN、BBC、各等本地及國際的新聞網絡,二十四小時不眠不休的將世界每個角落所發生的事情,鉅細無遺、圖文並茂地展現在我們的眼前。面對著那堆有名有姓、有血有肉的故事和需要,又怎能不叫我們感到「現實疲勞」兼「憐憫疲勞」?
但或許只要我們不心高氣傲、妄圖胸懷世界,盡量少看一、兩份報紙、雜誌,少轉一、兩個新聞頻道,不強逼自己走在時代的尖端,只是老老實實地做好自己真正關心並且能力所及的一、兩件事情;力有未逮的,就乾脆承認那並不是我們的任務。就正如盧雲在前面所分享:「比一切更重要的,是堅守我的天職,切實做好那幾樣我被呼召去做的事情,並緊緊掌握它們帶給我的喜樂和平安。」
當然,要做到這一點,我們必須首先知道自己的「天職」(vocation)到底是甚麼,又「被呼召」去做些甚麼事情。或許,這才是問題的癥結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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