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能明白我：耶穌的自我認識

第 2027 期（2003 年 6 月 29 日）
◎　神學縱橫　◎　井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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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疏通第一世紀的猶太思想與基督教神學的關係非常重要。在基督論方面，涉及上期提到的高階基督論的產生。究竟耶穌怎樣理解自己的身分？耶穌有自稱為神嗎？教會是否真的明白耶穌的意思？誰才真正明白耶穌？

耶穌言行的暗示

　　Nicholas T. Wright在其歷史耶穌的研究Jesus and the Victory of God中清楚表示，「神」作為一類別詞（generic term）並非猶太思想。因此問「耶穌是否自以為神」是錯置了問題。Raymond Brown亦認為這問題等如問，「耶穌是否自以為天上的耶和華？」然而許多研究者都同意，在耶穌的言行中，已顯示出其神聖。

　　Wright主張要從耶穌的行動和言論中，推測耶穌的目的及其自我認識，他認為最顯著的例子是耶穌最後一週在耶路撒冷及聖殿中的行動。耶穌推翻聖殿的桌子，乃是預言聖殿將要被毀的先知性行動。當被問及作這事的權柄時，耶穌反問施洗約翰洗禮的權柄。耶穌既曾受施洗約翰的洗，而這約翰曾宣告「那一位」將要來，這反問本身正是彌賽亞身分的暗示。耶穌隨後講了兇惡僕人的比喻，並引用詩篇一一八篇二十二節「匠人所棄的石頭，已作了房角的頭塊石頭」指責當時聖殿的權貴（亦同時暗示他們乃承繼過去以色列的權貴）向來不聽先知的話，如今連「園主的兒子」也要殺掉。Wright發現一些第一世紀文獻，將但以理書二章（尼布革尼撒王夢見大像被一塊非人手鑿出來的石頭打碎）中的「石頭」與希伯來文的「兒子」的聯繫，認為這裡耶穌引用詩篇一一八篇，亦正要表示聖殿將被「兒子」所取代，此解釋與這比喻的思路配合。再者，後來耶穌在聖殿引用詩一一○篇問文士，既然「主對我主說，你坐在我的右邊，等我使你仇敵作你的腳凳」，為何說基督是大衛的子孫呢？Wright認為這引文的意思不是否認基督是大衛的後裔（君王、軍事含意），乃要指出大衛所認信的「我主」，是照著麥基洗德的等次永遠為祭司（詩一一○4），這正也是回答最先對耶穌在聖殿推翻桌子的行動的質問。因此，耶穌的答覆是：基督除了是君王，也是屬於曾為祖宗亞伯拉罕獻祭的至高神的祭司（創十四17-20），因此絕對有權柄審判聖殿。除此之外，Wright亦認為耶穌在受難前的逾越節晚餐，也作了同樣的宣稱。按對觀福音所記，耶穌的晚餐是提前了一天進行的。逾越節晚餐象徵脫離奴役，有救贖、獨立、自由的意思。這亦正是第二聖殿時期的盼望，至少是彌賽亞主義的期望。耶穌在這晚餐中注入了新的意思，以自己的死帶來以色列的釋放。這兩個行動都暗示了耶穌對自己的彌賽亞身分的了解，雖然耶穌對「彌賽亞」的理解與當代人的期望不同。

高階基督論發展自對耶穌言行的認識

　　與Wright的方法相似，Ben Witherington III認為任何有關耶穌的自我認識的建議，都必須能解釋以下的耶穌言行：（1）耶穌對律法的獨特態度（2）餵飽五千人的事件（3）他對自己所行的神蹟的解釋（4）他聲稱神的統治在他的職事當中實現（5）他選召十二門徒（6）他用「人子」的稱號（7）他用「亞爸父」稱呼耶和華（8）他用「阿們」說話（9）他悉別自己有別於同代的其他老師（10）他相信人對他的接受或拒絕將決定那人在末世審判中的命運（11）他相信自己必須以死來修復耶和華與以色列的關係（12）他對向全以色列傳道的召命，特別是對以色列裡的邊緣人（13）他常在行動上激起人對彌賽亞的期望。雖然Witherington提出的名單中，個別項目的歷史性是具爭議的（例如餵飽五千人的事件），但大多數是普遍被接納為可靠的。

　　Witherington同意耶穌認為自己是彌賽亞。他認為教會發展高階基督論是基於幾個重要的觀察：(1)耶穌的言行具有神聖的權柄（2）他在其事工中賦予了部分跟隨者這種權柄（例如：神蹟奇事）(3)耶穌認為凡接受他，便能在神國中有一席位；凡拒絕他的，便等如受了終末的審判。

　　如此，歷史耶穌產生了高階基督論，高階基督論更新了猶太的一神論，並從一神論的信仰中開展出三一神的信仰。這信仰最終引至猶太教與基督教的身分決裂。

耶穌你是誰？

　　這系列文章開始時，筆者提到C.S.Lewis的論式：耶穌是瘋子、騙子、或神子。筆者認為第三次歷史耶穌探索的成果，務必修改Lewis的論式，但我們信徒仍有充分的理由作出相同的回答：這人真是神的兒子啊（可十五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