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太與彈珠


2915 期(2020 年 7 月 5 日)
◎ 文林 ◎ 梁右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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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彈珠」是小朋友最喜歡的遊戲,它不該與獨裁、暴力有所關聯。

  《一袋彈珠》這部電影是由克里斯丁.杜格(Christian Duguay)執導的二零一七年法國劇,改編自約瑟夫.喬佛(Joseph Joffo)的自傳小說《一袋彈珠》。

  拿着彈珠好像一種象徵:童年盡情歡樂,最是美好動人的當下。但是,影片主角喬還是小學生,心理年紀被迫一夕長大,彈珠──那一顆破舊的彈珠,是目前唯一抓住的真實感,哪怕從逃難的那一刻,彈珠的出現就不再是以往的遊戲。因「新的遊戲」降臨了。

  更精確一點說:孩童加入納粹鋪天蓋地的測謊網羅,這種「新的遊戲」必須一一「破關」,才能保全性命;即使故作鎮定,大聲喊出「我不是猶太人」,仍被無情納粹軍官判為說謊。審判不須任何理由,是就是,就這麼成了。納粹軍官根本不相信小孩不會說謊──即使小孩是最不受社會化影響的一羣。雖無血腥場面,氛圍卻是令人不寒而慄。用盡心機,誘使喬和他哥哥掉落陷阱;人性扭曲如此,對納粹題材反省的電影、文學,代代都要做下去,不斷提醒人們不再重蹈覆轍,不再出現這種人類浩劫。

  記得在電影最後,彈珠在喬的身上滾出來,在斜長街道上東撞西碰。彈珠從手心脫落,表示甚麼呢?他的童年徹徹底底失去了。失去他最愛的爸爸,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對他的百般關愛──親吻他、擁抱他、打枕頭仗、玩潑水大戰等。爸爸在喬的生命中,如同彈珠般急速墜落了。

  當喬想起爸爸跟他說起星星的故事:一位好人逝去,此時天上必定增加一顆璀璨的明星照耀大地。這是片尾交代,但我們真不能當下輕易釋懷,周遭觀眾啜泣聲傳來,誰也無法承受喬的哭聲,不是嗎?

  喬可以光明正大說自己是猶太人了,正是他父親這幾年來心中最大的禁忌。還記得父親為了「訓練」喬,「串供」說辭一致,對於「我不是猶太人」,摑了三次巴掌,很是震撼。最後喬為了解救心儀女生,跳上餐桌,大聲喊道:「我是猶太人」,既令人激動又令人不禁思索喬為甚麼要這麼做?導演安排「愛」的力量貫穿其中,有親情的愛,也有愛情的愛,也有對那願意僱用他的老闆家人的愛。在此,國家認同與政治操縱完全退居幕後。哪一國人似乎不再那麼重要,彷彿告訴讀者:如果可以讓我所重視、所親愛的人過得好,我只想做一個對所愛之人付出所有愛的人。我在喬的身上看到這種特質,同時也看到政客的無情與獨裁的寡義,完全、截然、絕對的不同。喬的眼淚洗盡觀眾的心靈,更加看清納粹的殘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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