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的景觀(再續)

第 2879 期（2019 年 10 月 27 日）
◎　阡陌上的邂逅　◎　黎海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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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個畸形人拯救了一個不幸的人，本身就是一件感人肺腑的壯舉。」(雨果《巴黎聖母院》）

　　一個偶然場合，愛斯美對護衞隊長腓比斯的情意，無意間被她的山羊叨出排開的字母給洩露出來，對方有了可趁之機。一晚腓比斯赴約途中，發覺被人跟蹤。在約會現場，黑衣人從他背後捅了一刀潛逃。愛斯美當場嚇昏，醒來被屈打成招，除了謀殺罪名還被控使用巫術。主教和宗教法庭審判官都插手此案。腓比斯雖脫險，卻不出面作證。愛斯美被關在不見天日的水牢裏，腳踝被鐵環劃破。一個子夜地穴拱頂上蓋被打開，黑衣人走下階梯掀開風帽，那是長期跟蹤她、在她昏過去之前，出現腓比斯背後亮出匕首的魔鬼腦袋。克洛德跪下來向她示愛，又指摘她來自地獄，為毀滅他。他神志迷亂要把她拉走，卻被猛力推倒而狼狽離去。

　　次日愛斯美坐上囚車前往刑場。教堂傳出詩歌：拯救我吧上主！因為洪水氾濫，淹沒我的靈魂。囚車停住，詩歌隊在女囚面前一字排開。緊跟扛十字架的人後面的是副主教克洛德。他為死囚祝福求上主垂憐。觀眾附和。囚車來到末站，愛斯美目睹廣場不遠的陽台上，站着冷眼旁觀的腓比斯及其未婚妻。兩個劊子手正待行動，鐘樓的卡西莫多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將他們擊倒，一手夾起死囚，一個箭步躥進了教堂。當時條規，聖母院牆內，女囚是不可侵犯的，主教堂是避難所。羣眾拍起手來，笑的笑哭的哭，因為一個畸形人拯救了一個不幸的人，是感人肺腑的壯舉。

　　卡西莫多把心目中的天使安頓在閣樓裏，並提來一個籃子，裏面有一瓶水，幾塊麵包。女孩為自己的身世和命運哭飽了，終能好好睡一覺。清晨門旁多了兩瓶花。她弄不懂世上竟有長得如此不成形的生靈，卻包裹着一顆溫柔善良的靈魂。她問：「為甚麼救我？」他答道：「你忘了？有個壞蛋想把你搶走，第二天在恥辱柱上你救助了他。哪怕一滴水一絲憐憫，我以生命相報也不夠。這哨子給你，你一吹我就來。」有一回卡西莫多聽到悽厲的哨音，原來克洛德發現愛斯美的存在，企圖侵犯她。她才知道節日當天是教士教唆敲鐘人刼持她的。

　　克洛德欲望不得逞，勢不干休，悄悄劫走愛斯美。女孩仍不肯就範，下場是給送上絞刑架。卡西莫多獲悉主人幹的好事，那時兩人正站在鐘樓頂上目睹一場絞刑。他憤怒地把主人推下深淵，然後無法受控地哭泣，之後失踪。多年後人們發現隼山地窖裏，一具女屍骨還有白裙布料碎片，另一具男屍骨脊椎歪斜，腦袋縮在肩胛骨內。人們想把他和所擁抱的屍骨分開，卻化作了塵埃。)

　　黎海華（文．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