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上樂園在咫尺間

第 2879 期（2019 年 10 月 27 日）
◎　平視人生　◎　李灝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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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年遠行哥本哈根，今年近少少走到京都，發現兩地擁有不少共通處，除了一樣是個單車友善的城市，當地人與河川的距離亦僅僅在咫尺間。 

　　先說哥本哈根，過去二十年，當地政府銳意發展河畔一帶，積極改善水質，沿岸鋪設一條條木板，設計簡約，綿延幾公里長，供市民任意躺臥。難得的是，岸邊幾乎不設欄杆，只要你敢，大可率性跳河。告訴你，這正是我多番目睹的風情，原來當地人酷愛日光浴，仲夏一來便擠到河畔，由於丹麥工時又短，下午三、四時已迫得人山人海。自二零零二年起，備受國際矚目的丹麥建築新星Bjarke Ingels在哥本哈根的河畔設計了一個個Harbour Baths木建築，大膽新穎，不但讓人游泳，且還可從三至五米高的彈板翻個大觔斗跳水。此外，河畔一帶不時放了一張張帆布木椅，沒有上鎖，不收分文，讓人隨意閑坐。不止啊，有些路段更在平地上加設小型彈床，融入play street的概念，讓人走路時亦可玩一玩，心情頓時鬆弛下來。 

　　相較之下，京都少了一分癲狂，但河川一樣成為大眾的蒲點。最出名的是鴨川河，貫穿京都市，市內無人不曉。鴨川綠意盎然，沿岸兩旁舖滿石壆，途人可坐下來傾聽淙淙流水聲，又或沿着泥黃色的小徑跑步或踏腳踏單。日間，音樂人會來排練；夜晚，年輕人則來這裏燃放煙花。鴨川有幾處放了一塊塊渡河石，有的是趣緻的龜形，由於河溪的水頂多及膝，放放膽不難安全地跨到對岸。全條鴨川河，印象最深的是上賀茂神社一段。該社在每月第四個星期天定期舉行手藝市集，每次均雲集逾百位手作達人擺攤子。這段河溪約四米闊，水位很低，我看到有父母抱着懷中的寶寶嬉水，自己識行識走的小朋友則在涉水，有的更加拎着魚網捉蝦仔、蟹仔。大人亦可同樂，或者低調一點坐在石壆，再赤足插進河水消消暑。這段河溪景色怡人，加上樹蔭處處，吸引不少家庭——尤其年輕的——三四口子席地野餐。 

　　哥本哈根也好，京都也好，河流融入了當地人的日常。反觀香港，想在家居以外的地方坐一坐往往需要付錢。兩地的例子告訴我們，都市的河溪毋須只管拉直排洪的渠道，郊外的河溪在氾濫的憂慮之外亦可大有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