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朋友告訴我,有次在台南一爿小飯店,看見一羣教牧在吃午飯,他們剛出席一個教牧參觀交流團,當地的導遊安排他們到飯店用膳。只見店小廝端上每人一碗鹵肉飯、一碟炒青菜和一杯豆漿,但未幾即聽見部分人怨聲載道,埋怨導遊安排如此差勁的午餐,結果一枱十個八個人,差不多一半吃也不吃就拂袖而去。
我好奇的問朋友,剩下來繼續用餐的又是否比較年輕的教牧?他答是的,反問我如何得知。我說年輕的教牧初出茅蘆,薪金不多,一個人出外用膳多習慣了碟頭飯加一杯飲品,所以不會抗拒;但當隨着「事奉」的日子久了,吃慣了山珍海錯的款待,對於簡單的餸菜自然有所抗拒。
這是我們作為資深教牧或教會領袖所最要警惕的:事奉的日子愈久,愈要保守那「起初的愛心」。聖經啟示錄二章四節如此說:「然而有一件事我要責備你,就是你把起初的愛心離棄了。」留意老約翰對以弗所教會的使者說這話,不是因為他們在事奉上失職,失去動力和熱忱,而是因為他們失去了事奉的初衷,就是初出茅蘆時的那份謙遜、戰兢和樸素。
任何一個初出道的教會同工,不論是服務堂會或者機構,頭十年八載肯定過的是淡泊的生活。午餐若在外面吃,多是茶餐廳或連鎖快餐店,十之八九吃的是碟頭飯或廉價的套餐。但漸次登上高層,由小傳道變成大牧,或晉身總幹、副幹,多了許多商務午餐或甚麼的,席上坐的也多是貴賓座,慢慢就習慣了受人擁戴,吃一頓飯也不用自己動手添茶夾菜,由頭到尾有人必恭必敬的伺候。
所以二、三十年以後,要再吃鹵肉飯加清菜一碟,許多人竟就十分抗拒。但願那幾位留下來的青年教牧,堅持這份起初的愛心,一生不離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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