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天讀詹宏志的文章,講及他怎樣參與了侯孝賢拍「悲情城市」的緣由。原來侯導演之所以一定要拍這個故事,是因為一個場景︰輪船拉響汽笛,緩緩駛入基隆港,這時候,山城另一端嘟嘟嘟嘟開進來燒煤炭的冒煙火車。導演說,輪船和火車同時進港的奇景,只有基隆才有,一定要把他拍出來。
詹宏志寫道︰「這是我第一次真正接觸影像創作者的靈魂,驅動他創作的,有時是一個魂縈夢牽的場景,一個畫面。」為了那個畫面,得跟它找一個配得上的故事。
也許寫作人正好剛剛相反,他們心中有一個故事,得盡力描繪一個畫面把它表達出來。不過,能夠給故事賦予血肉的,正正是那些令人難忘的畫面。魯迅的小說《藥》裡面那一個鮮紅的饅頭—「那紅的還是一點點往下滴」。張愛玲的《傾城之戀》裡面的淺水灣酒店,旁邊一堵粗糙的高牆,火紅的鳳凰木花朵名喚火燒雲。朱自清寫的月台上的背影,龍應台寫《目送》的背影。最令人思潮往復的,就是一個場景。
場景真的很重要,有綿綿不盡的故事在背後。使徒保羅看見了一個馬其頓人向他伸手,他就改變了行程。一代一代的人,看見了「一個魂縈夢牽的場景」—其實是場景讓他看見了,從此人生就改變了方向,他們要為那場景尋找出相配的故事,當然自己也得走進那場景去。於是,就發生了許多動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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