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羔羊」與「羊羔」

第 2378 期（2010 年 3 月 21 日）
◎　教會語文漫談　◎　諸葛空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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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細心讀經，你會發現和合本《聖經》中既有「羔羊」一詞，又有「羊羔」一詞。

　　在日常的語用習慣中，大家對「羔羊」一詞不感陌生，對「羊羔」的講法卻感到有點怪怪的。部分主內同人有時為了方便或「自然」一點，又或者誤以為兩個詞都是一樣意思，都講「羔羊」而不講「羊羔」了。

　　查和合本《聖經》，舊約只見「羊羔」，並沒有「羔羊」。「羔羊」只出現在新約的經卷中。再查中文詞書，「羔羊」可偏義指「小羊」，或同時指「小羊與大羊」。《詩經》〈召南〉〈羔羊〉：「羔羊之皮，素絲五紽。」《傳》云「小曰羔，大曰羊」一例可證。至於「羊羔」呢？則只指「小羊」。《齊民要術》卷六〈養羊〉有「羊羔乳食其母，比至正月，母皆瘦死」的記載可證。

　　和合本新約經卷中出現了三十二次「羔羊」，都是用來比喻或象徵耶穌基督，從不用來實指祭壇上的祭物；譯筆非常統一。而和合本舊約經卷中「羊羔」一詞出現了百多次，都是實指為「動物」或「祭物」；而且舊約經文多次提及「一歲的羊羔」，這大概可以證明，和合本的譯者，是很有意識地使用「羊羔」這個詞去特指、定指、專指作為祭物的「小羊」，這跟旁證《齊民要術》的講法也相符。那麼，新約中使用的「羔羊」是指小羊還是大羊呢？這問題我們還得再仔細研究，但可以肯定，無論是指小羊還是大羊，在新約中的「羔羊」都不指實物。

　　有了以上的認識，主內同人似乎不應把「羔羊」和「羊羔」混為一談。特別講及具體獻祭儀式或談及祭物名稱時，都應準確地用「羊羔」一詞；不宜混淆概念。

　　現代中文譯本《聖經》把舊約中「羊羔」譯作小綿羊、綿羊或羊，在新約中則保留了「羔羊」這重要的喻體；譯筆大抵不錯。只是現代中文譯本在《創世記》第二十二章七節中「以撒問：『火種和木柴都有了，獻祭的羔羊在哪裡呢』」一句，不知何故不循前例，沒有統一使用「小綿羊」，而竟採用「羔羊」取代和合本的「羊羔」；對這一句的譯法，空城未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