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的伯牙子期

第 2825 期（2018 年 10 月 14 日）
◎　心靈絮語　◎　李碧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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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爾金特》是挪威戲劇大師易卜生的名作，也是我們這趟旅程其中一次藝術默想的主題。易氏的《玩偶之家》和《人民公敵》最為人熟悉，這些反映和批判社會現實的劇作讓他贏得「現代戲劇之父」的稱譽。

　　二十年前，曾看過香港話劇團演譯此劇，卻從不知道此劇原來和音樂家愛德華葛利格有密切關係。直到探訪葛里格故居，聽那位來自烏克蘭的導賞員講解，才如夢初醒，啊！原來常常聽到的名曲《晨景》（Morninig Mood）就是葛里格為《培爾金特》創作的音樂；原來，出色的配樂提升了此劇的層次；原來，音樂家開始時並不想為劇本撰曲，若不是易卜生再三邀請，這傳誦千古的樂曲可能永不誕生；原來，這些為劇本創作的樂曲後來成了音樂家最膾炙人口的作品；原來，一齣《培爾金特》，使劇作家和音樂家都成為不朽。

　　這許多原來，從導賞員口中娓娓道出，而我，除了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外，竟悠然想起了中國古代伯牙和子期的故事。樵夫鍾子期聽得懂伯牙琴音中的高山流水，子期病逝，再無知音，伯牙便把琴摔碎，再也不復彈琴。知音的確難尋，但如此結局不免傷感，反而像易卜生和葛利格那樣惺惺相惜，携手合作成就不朽，挪威版伯牙子期的結局美妙得多。

　　站在葛利格常躲在裏面培養創作靈感的小紅屋前面，屋後便是清澈湖景，青松綠杉倒映湖上，輕風徐來，那樣清幽，那樣寧靜，《晨景》彷彿就在耳畔響起。

　　當年，我完全看不明白《培爾金特》，一直懷疑自己觀賞水平何以如此低下，今次，我不但要弄清楚這個話劇的來龍去脈，還要好好學習用它來進行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