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六十年代,神學界出了一位大師――保羅田立克(Paul Tillich)。田立克眼看在他之前的幾十年,人文主義和自由主義興起,兩者標榜着人以自由的意志去衡量一切事情,不應受宗教規條和既定的權威影響,這種反動對神學家來說,總是有很大的衝擊,因為神學家的思考就是上帝,要研究的就是宗教權威的聖經。但田立克很聰明,他一早就看到人文主義和自由主義只是一種意識形態,即以這種方法來探索問題,這當然帶來很多創意,但在田立克的眼裏,意識形態總不能取代本質,如果本質就是一個信仰問題,你無論用甚麼方法論,到最後仍然是一個人和創造主關係的問題。所以,田立克同樣以人文主義作為起點,以人的立場出發,再以自由主義的探索精神,引導眾生追問:「究竟在我一生的年日中,我現在眼望前方,我最終極的關注是甚麼?」這個過程,就是「終極關懷」(ultimate concern)。田立克很有自信地認定:難道人的終極關懷不涉及上帝?是的,我們的終極關懷,一定涉及上帝,但人的罪性就是不再關注上帝,只關注自己。我們就用「終極關懷」這概念來理解路德的改革。
路德在修院生活時,就看到當時的神職人員沒有紀律,對《聖經》和信仰都缺乏熱誠,又發現當地的神職人員疏於教導《聖經》,甚至他們自己對聖經的認識也很淺薄,以致連基本教理都教不好。路德在《大問答》中大罵那些懶惰的神職人員,疏忽職守。隨後,他又親眼看到販賣補贖券的宣傳,他的怒火是對神職人員的義怒。那我們又從另一方面去想,那些神職人員又是怎樣的呢?相比於路德和墨蘭頓,那些神職人員關注的不是教導《聖經》和守着《聖經》的真理,神職人員關注的是穩定地、因循地、散逸地好好生活。他們希望持續有不同的聖人崇拜以收取捐獻和補贖券的收入,達成他們的關懷之事,就是自身的享用。路德在《九十五條論綱》中清楚地指出教會利用補贖券使教會有足夠的金錢以作支出,但卻壓害信徒,利用煉獄、地獄等說法使他們驚懼而購買補贖券。如果我們用《舊約》的先知傳統來看路德,路德就如一位先知,在君王、祭司和國家先知中,他只是一位平民先知,將不公義的事顯露出來,審判神職人員的終極關懷,不在於持守《聖經》的教訓,而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生活。
在這個層面上,教會改革運動給了我們一些反省的素材。究竟今天我們的終極關懷是甚麼?當然,我們關懷了很多事情,牧養信徒、探訪、講道、教導、負責禮儀等等,但做完了這些工作之後,那我們在事工面前,自己最終極的關懷又是甚麼呢?是保住一份工、可以好好享受一下、消費一下?還是上帝,並且竭力追求那更大的異象?
田立克以人的立場作為出發點,引領我們最終都要思考上帝。而路德作為一位神學家,他要我們終極關懷我們每天有沒有按着《聖經》的教導而行,有時候人或會迷失在消費主義和享樂主義之下,我們都很容易陷入網羅,自以為有了救恩的保證,我們的餘生就可以關心一些自己喜歡做的事,例如有格調的消費、有慎密的享樂行程等等。但路德也給了我們一條正氣的路途,我們要天天悔改,天天洗禮,以示天天都要關懷自己與上帝的關係。如果我們將路德和田立克的思想加起來,就是天天都要將上帝的事情作為自己的終極關懷,而不是自己的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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