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遙遠的地方

第 2665 期（2015 年 9 月 20 日）
◎　品蘭集　◎　文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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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遠方有戰爭的聲音，這聲音短暫地傳入我們耳中，然後我們忘掉了。戰爭卻不因遠方的人的遺忘而休止，它如病毒攻擊，專挑軟弱處下手。

　　遠方有哀號的聲音，平民百姓被無辜殺害，他們孩子的屍體躺在悲痛的父母懷中。他們的生活變成碎片，貧者更貧，富者失去財產。田地、房屋、學校對殺戮者毫無意義，戰火掠去生活一切所需，他們只能逃跑。

　　離鄉的道路漫長，求存的日子沈重。小孩子都學會了沈默，他們忘記嬉耍。學習是遙遠的記憶，朋友是想起來的身影。在那遙遠的地方，很擠迫，也很荒涼。

　　遠方有嚷鬧，有更多的委屈。誰可承受家園難民比村民更多？以同情的雙手迎來，卻是自己生活環境的衰退。苦難總是漫長，磨蝕意志、同情、希望。本地人說，我們安分守己，你們為何來壓迫我們，奪去我們平靜的生活？逃難者說︰我們也本來安分守己，只是瘋狂的掌權者剝奪我們的一切。他們不是要爭執，苦不是自招的，世界有些法則，凌駕在眾人命運之上。受苦的人匍匐於暴虐以下，只能勉力前進，他們身後，留下深深掙扎的印痕，銘刻在大地之上。

　　在那遙遠的地方，稚子墮海而死；幾歲的孩童，惶惶然跟隨成人的腳步，竭力走向天涯不可知的命運。沈重的閘門等候他們，猙獰的疾病死亡在旁邊呼嘯盤旋。他們腳步留下血淚的痕跡，控訴那只安坐某處、決定戰爭的瘋子。只有上主看到那些沒有完成的句子和說不出來的話語，寫滿陸地海洋。

　　而我們，真以為那是遙遠的地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