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黑的小憨果


2544 期(2013 年 5 月 26 日)
◎ 心靈絮語 ◎ 王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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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晨路過每日必經的小徑上,幾顆紫黑色的果實蹦到我的腳邊。這五月的季節,哪來的果實呢?枱頭一看,這不是每天與我擦身而過的桂樹嗎?茂密的枝葉間,挂滿了圓圓的有手指頭大小的果子,真的是從桂樹上掉下來的,我怎麽從來沒有發現呢?

  算起來,我和這棵桂樹做鄰居,有近十個年頭了。每天,我們這棟樓的老老少少,都要從她身邊走過,她就是那樣安靜地觀察着我們,不動聲色。一年四季當中,我很少察覺她的存在。秋天到了,對面的銀杏樹上一束束精緻的小扇面由綠變黃,最後成為一片金黃,在秋風中,銀杏果紛紛落下,彈奏出秋之奏鳴曲最炫目的音符;春天到了,銀杏的葉子又慢慢地冒出嫩綠的細芽,讓人仰之而心生喜悅。

  而桂樹呢,就沒有那麽熱鬧。她的樹葉總是那麽的葳蕤、碧綠,沒有凋零的感傷,沒有新芽的驚喜。一年當中,只有仲秋的那麽幾天,她在不經意間清香四溢,米粒般的小花藏在幾無特色的茂葉之間,難以被發現,只能尋香找到她。

  常言道,春華秋實。這桂花倒有個性,不喜熱鬧倒也罷了,偏偏是秋華春實。後來查了一下,那看上去不起眼的紫黑果實,入藥卻有化痰、生津、暖胃、平肝之功效,和對面的銀杏樹一樣,全身都是寶。

  樹猶如此或熱鬧多姿如銀杏,或安靜樸素如桂樹,各有各的風采,各有各的時侯。銀杏有葉之美,桂樹有花之香,二者都有不那麽惹人喜愛,卻能入藥養生的果實。人也亦然,或早慧,或晚成,或憨實如桂樹,或秀姿如銀杏,為何強求一律?謝謝你,紫黑的小憨果,你來到我的腳邊,為的是提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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