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鳥

第 2477 期（2012 年 2 月 12 日）
◎　品蘭集　◎　文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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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天早上，我走進客廳，忽然看見大窗玻璃上有一片污漬，嚇了一跳，為甚麼整塊玻璃都是乾淨的，中央卻有一片漬子？

　　過了一會兒，丈夫跟我說，一大清早，突然有一隻鳥兒呯一聲地一頭栽到玻璃窗上，然後往下掉，好像自殺的樣子。玻璃窗上留下一片漬子，就是那鳥兒撞上來的痕跡。

　　鳥兒不會撞窗自殺，都怪因為過年，我們把窗子擦得雪亮，那隻鳥大概以為是一片可以穿過的空間，才會飛過來撞上玻璃，這回真是害「鳥」不淺。

　　鳥兒一般不致急不擇路，大概是在逃生吧。對面山頂上向來住有猛禽，看到牠們在高空盤旋遊弋，彷彿意態悠然，姿態非常優美。因為沒有望遠鏡，也不知是鷹是鳶。我看牠們悠然滑翔，其實牠們在狩獵。好幾次看到猛禽急墜再飛升，已捕獲了獵物，有時還清楚看到被捕鳥兒的成串羽毛冉冉飄下來，好不可憐。大自然弱肉強食，也不能怪牠們破壞了我們的浪漫想像。

　　不知道是天氣變化影響生態環境，抑或「鳥」口膨脹，年來不但山頂上有猛禽，牠們竟向下遷徙至差不多山的中部，也許牠們只是棲息一下，但也足以令很多在山腳山腰穿梭往來的小鳥驟然失去蹤影，令人怡然的鳥語啁啾也減少了，猛禽真是厲害。去年也有一隻鳥兒，恍似慌不擇路，一頭栽上我家玻璃窗上，然後直墜下去，同時一道黑影掠過而去，顯然是猛禽已急速升空了。可惜那鳥兒逃過猛禽，卻逃不過死亡的命運。

　　這天小鳥悲劇重演，在玻璃窗上那片漬子中，細察可見到一些羽毛圖案。如果那是一扇打開的窗，鳥兒大概可以飛進來逃生，可惜那只是一片大玻璃。我心中對那可憐小鳥，不免有點歉疚，就以小小一段文字記念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