柚子．冬暖

第 2370 期（2010 年 1 月 24 日）
◎　品蘭集　◎　文蘭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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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誕節前某日乘車經過家居不遠處的一條斜坡路，平常很少走這邊，那天竟有意外的發現。車子從山上下來，遠遠瞥見某一座大廈旁邊長了一株植物，上面掛著好些大型果子。連忙在汽車駛過那一秒定睛細看，原來是一棵柚子樹，上面結了多個柚子，看著令人喜悅。

　　踏入臘月，市場上就有很多柚子出售，漂亮的黃色很可愛，正是地道的中國柚子。我到現在還沒有弄清楚，為甚麼中秋節前後有柚子上市，過幾個月又有柚子上市。但無論哪一次，柚子總帶來美好的聯想。中秋節的柚子勾起童年用柚皮點了蠟燭拖著玩的回憶，而年底的柚子卻叫我想起家中長輩。

　　家中老人還在的時候，柚子是必辦的年貨。柚子耐放，可以買了囤在家中慢慢吃，就不怕過年時水果價格上漲，老人家生活節儉，這一點很對他們的胃口。另一方面，柚子味甜，而且潤肺有益，很適合老人進食。我是年輕的「生力軍」，負責採購，分幾批搬運回來。很多時候親友來了吃飯，飯後就剖一個柚子，一面談天一面吃，幾位老人閒暇意足的感覺，深深刻在我腦海中。柚子不易開，通常由我大力掰開，老人家因此對我很滿意。其實我們年輕人回家來就是吃，由長輩煮了給我們吃，吃得香他們就已很高興，我們不過洗個碗、幫忙買點東西，老人就已經滿足了。他們的善良和愛護，想起來都心中感激。從此以後，柚子吃來特別香甜。

　　如今轉眼長輩多已凋零，自己已成了別人的長輩。年貨也不必怎麼備辦，世情大變，早已沒有來來往往的親戚，菜市場則天天營業。只是看見黃澄澄的柚子，心中常有一股暖意，恰似冬日的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