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體及心靈的重傷

第 1984 期（2002 年 9 月 1 日）
◎　市井心靈　◎　劉國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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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於是埃及人派督工的轄制以色列人，加重擔苦害他們......埃及王對希伯來的收生婆說：『若是男孩，就把他殺了......』但是收生婆敬畏神，不照埃及王的吩咐行，竟存留男孩的性命。」(出一11，15～16）

　　在現實世界中常遇到有權者濫權的事件，在傳媒及社會大眾監視之下，也許不會太過露骨，但在這財富及議價能力失衡的大都會中，活生生地存在著有一些人的基本生存空間備受威脅的事實。前陣子聽到在白領區上班的朋友的感嘆：親眼看見在快餐店內衣冠整齊的年輕男士，守候在別人的座位旁邊，準備去吃別人在碟子上剩下的食物，喝別人喝剩的水，這些在大都會中掙扎求存的故事，聽在心中，叫人鼻酸，我們普遍認為這是自由市場競爭底下，無法避免的優勝劣敗，但可會再想深一層，當有些人連糊口都成問題的時候，這可是一宗集體的罪？當事人所承擔的心靈包袱有多沈重？

　　埃及王為了自己的利益，打響自己的如意算盤，以為苦害以色列人，磨滅他們的心志，既可減少對自己的威脅，復保存一股勞動力，但以色列人在逆境之中，人口卻愈發增長；於是，埃及王在權衡得失之下，決定毀滅以色列族：殺害男嬰，保留女嬰，讓以色列族無男丁承繼，而女孩則或因婚嫁、或作妻奴同化於埃及族群之中。

　　收生婆卻成為以色列族成長歷程中的關鍵人物，她們是公民抗命（civil disobedience）者的典範，作者兩次形容她們敬畏神，並以近乎訝異的筆觸去描寫她們的行動：不照埃及王的吩咐行，「竟然」存留男孩的性命；作者亦以旁述的身分表明上帝的介入：在濫權者的手中，雖然滿有權柄，但上帝才是歷史的主宰！

　　當我們在市井之中疲於奔命，或為一己的生存奮戰不懈，或在權力的旋渦中苦苦相纏，又或正享受勞碌得來的成果，出埃及記的作者告訴我們，有一個在現實戰場中的族群曾慘被欺壓，背負著肉體及心靈的重傷，但上帝仍然掌權，在人神互動的過程中，讓人走近祂的胸懷，叫我們真實面對人間的苦痛，卻仍擁抱生活的盼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