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刻與清教徒

第 2927 期（2020 年 9 月 27 日）
◎　閱讀馬拉松　◎　蔡錦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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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刻（James Innell Packer，巴刻喜愛的名字寫法是 J. I. Packer，1926-2020）是一位終生從事聖公會教會工作的人，他前半生在英國，後半生在加拿大，但影響廣及英語世界，被認為是二十世紀最有影響力的神學普及者之一。巴刻一生撰寫了數十本著述和三百多篇文章，這還不包括他編輯和合著的作品。他的論述廣泛，涉及大量有關基督徒信仰的課題，但以主題論，他的著作絕大部分是關於清教徒（Puritans），或以清教徒的信仰為考慮基礎。

　　華人教會深受清教徒精神影響，但普遍陌生。曾有信徒問我，「清教」是甚麼？惟有告訴對方，Puritan的意思是「清純」的教徒，而不是「清教」的信徒。清教徒是十六世紀中葉起源於英國的基督教新教信徒之一支，主張簡化宗教禮儀，過勤儉聖潔的生活。

　　巴刻與清教徒的關係，是他人生的重要一章，始於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在牛津大學第一個學期結束時。他回家過聖誕假期，從公共圖書館借閱了一本兩卷的喬治．懷特菲爾德（George Whitefield）傳記。巴刻後來稱，閱讀這本傳記是他靈性的里程碑。當時，一位退休的英國聖公會神職人員將他的圖書捐給牛津大學院際基督徒聯盟（Oxford Inter-Collegiate Christian Union）。它們存放在地下室，由巴刻協助整理這套十六至十七世紀的經典作品。巴刻在眾多書籍中，找到了一套十七世紀清教徒約翰·歐文（John Owen）的著作，深受影響。

　　從一九五零年九月開始，巴刻撰寫關於英國清教徒牧師與神學家理查．巴克斯特（Richard Baxter）的博士論文。巴克斯特一生撰寫近二百本著作，影響了清教徒的神學思想。巴刻描述巴克斯特為「清教徒思想最傑出的牧師、傳道人和實用與虔誠主題的作家」。他的事奉使當地人從「一個無知、粗魯和狂歡的民族」，轉變為一個敬虔、敬拜的羣體。這篇博士論文一直沒有出版，直至二零零三年才面世。對於巴克斯特，確定了巴刻對清教徒思想的廣泛掌握，也成為一生思想的關鍵。

　　一九五零年，巴刻與鍾馬田（Martyn Lloyd-Jones）等教牧成立清教徒論壇，舉行第一屆研討會。此論壇以後每年召開一次會議，歷年積累了大量優秀論文，是西方著名學者研究清教徒歷史和思想的重要成果。在約三十年的清教徒論壇，包括巴刻在內的眾多學者，發表了大量關於清教徒的研究著作，以後整理成五部《清教徒論文》（Puritan Papers）。其中以牧養為題的論述，部分整理和翻譯成中文的《清教徒的牧養》（Puritan Papers: On Pastoral Ministry）一書。巴刻是其中一位論文撰寫者，也讓這書成為認識西方學者對清教徒研究的參考。

　　以中文而論，由巴刻撰寫並翻譯論清教徒的著述是《巴刻談清教徒》（Puritan Portraits）。讀者若是對清教徒不大理解，本書是極佳的入門著作。

　　《巴刻談清教徒》收集了巴刻為一系列清教徒書籍撰寫的前言，書中首先論述清教徒牧者的教導，有助讀者認識這個傳統。然後，在書中的主要部分，介紹了亨利．斯庫格爾（Henry Scougal）、斯蒂芬．查諾克（Stephen Charnock）、本仁．約翰（John Bunyan）、馬太．亨利（Matthew Henry）、約翰．歐文、約翰．弗拉維爾（John Flavel）、湯瑪斯．波士頓（Thomas Boston）等七位影響甚廣的清教徒牧者的言行和著述。巴刻在第三部分，再列出了清教徒牧者的兩位楷模：威廉．帕金斯（William Perkins）和理查．巴克斯特。巴刻以鼓舞人心的方式，將這些在歷史中重要牧者的見證，活生生地展現出來。本書的中文版有建道神學院廖炳堂博士的導言「清教徒如何幫助基督徒經歷神？」，引導讀者更深認識這個寶貴的屬靈傳統。

　　在二十多年前，有位英國牧師送了一部巴克斯特的英語著作《更新的牧者》（The Reformed Pastor，聽聞有中文譯本，但我未曾看過）給我，我卻多年讓它擱置在書架上。直至我閱讀巴刻介紹巴克斯特之後，重新把已塵封的書拿出來，才發現清教徒傳統的寶貴。巴克斯特熱切地懇求履行牧師的屬靈義務，呼召牧者對所有信徒耐心教導，直到所有人都學會了聖經的基本真理，並將真理應用在他們的生命上。

　　巴刻終生閱讀清教徒的書，使他的心靈和思想得到了滋養。盼望華人教會重尋昔日寶貴的屬靈傳統，在此時此地實踐基督的教導和呼召。

　　蔡錦圖（香港浸信會差會駐德國宣教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