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月前有機會訪問體壇前輩潘克廉先生,當年沒有機會受教,這次訪問,學習良多。印象最深刻有兩點。
潘先生執掌中文大學聯合書院體育部多年,歷年的學生多不勝數,他強調自己是教體育,不是訓練運動員。體育是「育」,教育的重要一環,不光是鍛鍊身體而已,也不止於興趣,其中有相關的理念。
潘先生說,他問新來的學生會不會打籃球,很多人都說會。把球交給他們,基本的動作也許做得不錯。然後潘先生會問︰你懂得怎樣傳球給隊友嗎,你懂得為隊友製造機會嗎?通常學生都不懂回答。潘先生認為,只會自己打球,不是真懂得打球。我想,現在的體育課有時徒具虛文,就是因為考核時,只會看你持球和射球能力,因為那是更容易掌握、計量的東西。所有理念,都難於量化。現在的學校教育,也實在充斥太多計量,重要的東西,卻往往是不可量度的。
潘先生引述他的一名學生的人生經歷,在變故與艱難的時刻記住了所學的,出去比賽總會有贏有輸,輸了不要緊,重要是堅持拼勁,讓對方贏得辛苦﹗這話令人對體育精神有另一番體會。即使最終輸了,要讓對方贏得辛苦,壯哉此言。社會太多未打先放棄的言論,說到底是輸不起,所以不玩了。熟讀大衞擊倒歌利亞故事的基督徒也一樣,聖經只是故事,不是人生的藍本。
最近電視播去年推出的一部電影《點五步》,講八十年代首支華人少年棒球隊「沙燕隊」的故事,沙燕隊最後擊敗日本水牛隊,奪得冠軍。其中的團隊精神、劣境中不言放棄的精神,是那麼熟悉又那麼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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