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生書院的紅毛毛

第 2668 期（2015 年 10 月 11 日）
◎　親密關係　◎　李樊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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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與正生書院（下稱「正生」）的關係是約二十年前開始。那裏的學生有犯罪的（被法庭判入讀的）、自願的（自己申請入住的）。學生在不同的日子進入學校，各人的程度、學歷、處事態度都非常參差。當時筆者是「公文式」的指導老師，透過這個課程，幫助學生重整個別學習進度，解決學習上不同的問題，盡量將所有新學生的程度拉近至同一水平。我認為透過作業可讓學生學到「鞏固作業基礎、培養學習態度、鼓勵解決問題、證實自己能力」的理想。

　　我喜歡到正生，因為每個學生都有獨特的性格。這些年間只要能成功完成高中的同學，他們大概都有幾個特點：大部分都信了耶穌，待人有禮，刻苦耐勞，在學業上對自己有要求，更學到：如煮食、隨遇而安，思考、感恩等；其他技能有攝影、散打、剪髮、射箭、茶道、十字繡、樂滿堂的餐廳訓練⋯⋯等。

　　其實與他們一起，有很多難忘時刻，學生們對你真情流露，坦然分享以往的經歷。我也常鼓勵他們努力學習，重新建立信心，向着理想前進。

　　有一次，同工發叔對我說：「樊校長，那天我與阿瑩溝通時，她說給『紅毛毛』煩死，再問下去才知道說的是你！」「紅毛毛！這稱呼不錯，我接受。」因我前額有白頭髮，看似太老，十多年前便開始染成紅髮，記得第一次染髮回家，也擔心丈夫不贊成，當他看見說：「唔，幾精神， 顏色也適當。」從此紅髮成了我的標誌。

　　事緣我第一天接見阿瑩時，她坐下來便只管低着頭。我對她說：「可以抬頭望我嗎？」阿瑩抬頭用眼睛由右至左橫掃一下，又低下頭，於是我們開始了以下的對話：

　　「請你把視線停在我的臉上。」「為甚麼要這樣？」「談話的人要看着我，我才會繼續。」「真煩！」「你為甚麼不看着我？ 」「因你是陌生人 ，我不認識你！」「你在這裏多少天？」「六天。」「那你與同學們相熟嗎？」「熟。」「未到這裏之前，這裏的同學你都認識的嗎？」「不認識。」「所以她們都是陌生人，那你為甚麼現在和她們熟呀？」「同學的年齡與我接近呀！」 「接近？ 是多少歲？」「十四歲。」「我也接近呢 ！」阿瑩詫異的眼睛停在我的臉上，靜聽我說：「我今年也是十四歲加幾百個月！」「咁都得！」她瞪大眼睛對我說⋯⋯。「現在我們開始談談你的進度可以嗎？」阿瑩定睛點頭開始與我討論。

　　自此，「紅毛毛」成為我的代號，當我見到她，第一時間上前搭手在她肩膀對她說： 「謝謝你，我很喜歡你給我的名字。」她有一點點驚訝我對她的稱讚。之後便展開我們一次又一次深情的談話，我們的距離也拉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