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食住行（中）

第 2515 期（2012 年 11 月 4 日）
◎　黃金歲月　◎　昂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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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住」這不只是個人的問題，而是全家的問題。在這裏且帶過一筆，提到住在香港，似較其他地方顯得更嚴重，早在大半個世紀之前，自己還未來香港定居，偶從外地過港乘便探望戚串，就聽到一句話：「留食不留宿」，更有人說：香港是個人情涼薄的所在，又有人用這麼一句順口溜來形容：「春冰薄、未算薄、香港地、人情更薄。」令人倒抽一口冷氣。

　　似乎是誇張了點，一家八口一張牀，這狀況雖然不是很多但不是沒有。一張牀怎可以容納這麼多個人？答案是因為牀是用兩條長條窄窄的木板櫈，加上幾塊牀板架起來的，牀下就有了差不多像牀一般大的空檔，人就橫橫掂掂的綣臥在地面。這都不是漫畫家、作者、編劇們的胡謅，而是的而且確的事實。

　　那時代香港社會中又引伸到出現「包租婆（公）這一族，從粵語殘片中可以看到他們的咀臉。先是廉價賃得一層或幾個樓層，地盡其用的橺格，分別的租給個別人家。條件多多而且苛刻，租期計算不用公曆而用農（陰）曆，照明的暗淡燈光也要在夜幕低垂時才亮起，租客生活備受管束，租期近就提早暗示，稍延幾天就連連催促，甚至扳着口臉指桑罵槐。不要少看這個行業，他的一家住在樓層最好的所在，豐衣足食優哉悠哉地生活，直到五十年代，這一行絕了跡。

　　從前的樓層沒有現在那麼高，多是三至四層，也沒有像現在的面積那麼小，普遍的地逾千呎，樓底也高可以改裝成樓閣，一層樓連牀位少說也有五、六戶人家。希奇的是人都是生於斯、居於斯，大家相安也少有發生社會、風化、盜竊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