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壞事發生在好人身上

第 2416 期（2010 年 12 月 12 日）
◎　問道　◎　許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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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會最近接二連三發生了一些不幸的事情，而當事人恰好又是教會中的領袖。他們熱心事奉、待人以誠，教會有些甚麼需要，他們總是第一時間到場。他們的遭遇，讓人替他們感到很不值。為甚麼好人就是沒有好報？在這些不幸的事例中，上帝的旨意到底如何？

　　你的問題，讓我記起詩篇第七十三篇。詩人在那裡提出一個相反的問題：為甚麼壞人總是肚滿腸肥？並且作出了一個很深刻的信仰反省。但你的問題，也讓我想到另一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如何理解生命的偶發性與上主旨意之間的關係。我的想法是，生命中許多的事情，在上主的創造秩序已有其本身的道理，並不需要訴諸於一個更高的信仰層次，譬如是自然定律與因果關係。

　　一些特別是認真的基督徒可能會提出抗議：信仰不是無所不包的嗎？聖經不是涵括了生活所有的範疇，以致沒有一樣不是在它指導的範圍嗎？這樣說當然也沒有錯。但有時太快將生活直接歸因到信仰的層次，也不是沒有問題的。

　　譬如我們常常聽見一些人遇到不幸，周圍的人很快就會問：哎呀，這個人那麼好、誠實、可靠又愛主，熱心奉獻、甚至沒有停止過聚會，為甚麼這樣不幸的事仍然發生在他身上？

　　如果這只是情緒上的宣洩，我們可以理解。但如果這是一個認真的問題，那就確實需要仔細反省一下：首先，一個人是不是勤奮熱心，跟他會不會遇上交通意外，完全沒有一個物質或屬靈上的因果關係。他按照交通燈號過馬路，那個醉駕司機沒有看燈號就撞過來；或者他一時疏忽沒有看見轉彎的車輛，那完全是人為的錯誤和疏忽。又譬如一個人長期身處高輻射的環境，身體出現病變，那跟他是不是一個基督徒亦沒有邏輯上的關連。

　　我們在生命中自然或者偶發的遭遇，大多數都可以在一個物質的因果層面找到解釋。譬如一個基督徒跟一個沒有信仰的人，都會有喜出望外的時候或所謂「頭頭碰著黑」的經驗。正如主耶穌說：「天父叫日頭照好人，也照歹人：降雨給義人，也給不義的人。」這方面，每一個人的遭遇可以說都是平等的。

　　但當一個人企圖從信仰的角度去理解發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並因此相信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每一件事，都可以在一幅更廣闊的圖畫中找到有意義的關連，在這個意義上，生命中就沒有一樣事情跟信仰無關。如果生命的偶發性是在時序（Chronos）中發生的事情，上主的旨意就可以被視為生命中的機遇（Kairos），兩者可以並行不悖。因此就連生命的偶發性，也可以成為上主手中的一件工具。也是在這個意義上，我們或許可以憑信心說「在神凡事非偶然，都是他計畫萬有」，就好像我們在亞伯拉罕、雅各、約瑟、摩西、以斯帖這些人身上，看見上帝可以在人尋常的遭遇中成就祂的旨意和作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