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應台的《目送》裡有一篇講杜鵑的文章,題為《憂鬱》,她寫那篇文時該是住在薄扶林道港大醫學院附近,早春二月,她在那裡聽到如泣如訴的杜鵑啼叫,惹來無限愁思。
我其實不大知道杜鵑怎樣啼,但詩人歌者都形容杜鵑啼血,想必悲悽如嗚咽。
最早聽說「杜鵑啼血」大概是唸小學吧,成年人最愛收聽電台播送的粵曲,懵懂的我聽見新馬師曾淒淒涼涼地唱著:「胡呀胡不歸,太呀太慘悽,杜-鵑-啼,聲聲低-訴何呀何慘悽......」那時對《胡不歸》的故事不甚了了,不明白歌者為何慘悽,只知道杜鵑啼叫會惹人愁。
唸中學一年級,某天路過音樂室,老師正在教二年級同學唱一首描寫杜鵑的歌,那流瀉出來的歌聲盛載著說不出的悲哀:「歸去,歸去,夜深聞杜宇;歸去,歸去,杜鵑整夜啼......」少年的我,被歌聲吸引住,就那樣佇立門外,只覺天地悠悠,胸中升起無端悵惘。
直到讀李商隱的無題詩,讀到「望帝春心託杜鵑」之句,才知道杜宇是周末蜀王,因有亡國之恨,死後魂魄化為啼血杜鵑,聲聲泣訴「不如歸去」,是何等無奈的悲鳴。
不過,大自然才不這樣多情,杜鵑鳥的「託卵」惡行臭名昭彰,寄生在番鵑巢裡,還把人家幼兒推出巢外,可說是鳥中可惡又可恨的無賴。
文學與現實,總得保持距離,才能欣賞其中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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