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天王「講大話」講「大話」

第 2351 期（2009 年 9 月 20 日）
◎　文林　◎　徐濟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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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日藝人紛紛被起底，已婚的身分一一曝光，媒體樂此不疲地報道，藝人形象頓時起了變化，坊間議論是是非非。客觀而言，這是藝人與「粉絲」之間的恩怨情仇，外人難以說三道四。然而，這番熱潮掀起了一個倫理命題—講大話是不對的—被公眾再討論。對此，倫理分析和信仰觀點，有助深化此等討論，帶來自由與釋放。先打一個比喻：

　　阿媽教仔：不准講大話，但阿仔看見—阿媽有時講大話，於是阿媽再教仔：我沒有害人，不算講大話。這些民間智慧，雖然有觀念混淆（此大話與彼大話混談），但道理不難明白，就是「害人的大話絕不可講」、「不害人的大話有時可以講」（白色謊言，White lies）。阿媽人生經驗豐富些，知道「有時」指何種處境；阿仔未有此等功力，就要聽阿媽話從基本功學起。

　　阿媽帶出一個學術上頗為複雜的問題，就是處境和語境的適切聯繫。此兩者衍生多樣的組合，即是說在「講大話」的前設「誠實」上，可對應不同處境、以不同語境，但仍保持誠實和相關真理的平衡和諧。這方面，早於一九七九年，父母俱是諾貝爾得主的哈佛教援Sissela Bok，出版了一本全書都是討論「講大話」的經典作品—Lying:Moral Choice in Public and Private Life，有興趣者可詳參其見。本文沒有空間多舉實例作進深討論，但稍有人生經驗的讀者，多會認為「大話」、「假話」在一些「非常」處境下或有容許的空間。

　　聖經十誡之一對此明言：不可作假見證陷害人，此誡正是將「陷害人的處境」和「假見證的語境」兩者聯繫，不是單單說成「不可作（不講）假見證（大話）」。聖經記錄「講大話」的事件至少有幾次，若從聖經作者對事件的評價看，由最好至最壞的順序是：收生婆向法老說謊得以保存希伯來男嬰性命，喇合欺騙官兵以保探子性命，耶利米隱瞞實情（耶三十八24-27），亞伯拉罕謊稱妻為妹，彼得不認主，蛇誘騙夏娃。這些「大話」，作者都是緊扣處境作評價，沒有單論「大話」本身的好壞；正如作者沒有論及收生婆、喇合說謊，是對或不對。

　　宣教士John Willfinger牧師於二戰時在婆羅州宣教，遭日軍搜捕，村民欲藏起他來。但他認為信主的村民會因此向日軍「講大話」以逃過搜捕，深感自己令村民說謊致犯罪，遂拒絕村民好意而選擇「自首」，結果被殺。我們敬佩他殉道之餘，也應反省：論價值，性命低於「不撒謊」嗎（當處境是兩者只可取其一）？他令自己遭害和日軍行兇（善令惡得逞）， 如此堅持「誠實」是智慧嗎？再者，真理不容許「自首」以外多一個選擇嗎？他有參照上述聖經首兩個好評的例子而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