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頸以下,頸以上》


2298 期(2008 年 9 月 7 日)
◎ 文林 ◎ 鄭之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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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有資深教友跟我提到一些年輕姊妹參與崇拜時穿得有點暴露。我較少留意人的衣著,也沒有印象。打聽一下,原來也是真的。當我還是少年人的時代,女性服飾低胸吊帶衫已是暴露。胸圍的帶子更是不能露出來的,否則就是「走光」。當時若有人說有一天褲子會令人坐下的時候連股溝都露出來,恐怕會被認為是天方夜譚。但今天,年輕女孩走進時裝店,恐怕已很難買到不露股、不露臍、不露背、不露胸圍帶的衣服。難道要她們買「阿嬸」衫不成?時裝反映的是這時代裡有能力主導時尚的時裝工業的審美觀。—這些審美觀出了問題。

  記得在我還是中學生的時代,選美都算重視頸以上的部分,候選佳麗的儀容,包括對答、聆聽、儀態、眼神、氣質,甚至學問,都用來評審美態。今天的選美,對答不再能夠反映學問與氣質,只能表現俗套和不斷衝破底線的反射衝動,評審標準主要在頸以下的部分,呎碼應大要大,應細要細。在這套審美標準下,愈有本錢展露頸以下的呎碼,愈為之美。所以,有透視,有若隱若現,還有各種高科技神奇衣裳幫助升級,並且在市面上有各種「療程」去救治不幸患上「疾病」的可憐女孩。

  社會對公開地展露身體,也有極限。極限以「點」劃分,頸以下的兩點並腰以下的一點,幾乎是一切的標準。以「點」作為尺度,有時會很僵化,使「三點畢露」的大衛像成了不雅與淫穢,而眾多「三點不露」的不雅與淫穢的圖片與電影,卻可登大雅之堂。

  美感的情慾化,對男孩子可能造成很大的困擾與試探。若在主日崇拜時,前排坐了一位美艷少女,穿著低胸吊帶,配上露股露臍的短裙,當真是很大屬靈操練和考驗。當然活在香港,我們做男孩子的,在性吸引上無時無刻要操練好靈性。不過女孩子也要反省一下時代的美感是否能表現一種真,一種善。

  將女性的美情慾化,突顯與展露女性的性徵,其實是對女性的人格的一種角色定型。女性被製造成一個負責挑動性慾的角色,做得好這個角色的,才是「真女人」,才夠「女人味」。這種美感塑造出的女性品格,反映不出女性作為按神的形像所造的人—不夠真;也不容易使社會裡男女關係擺脫一種主宰與討好的軌跡—不夠善。年輕女孩在尋找自己的性別角色時,也不免要融合一些主流的女性角色。但活在香港,我們當中做女孩子的,也要好好操練靈性,要學會分辨和批判。穿衣裳也可以表現我們的價值觀。

  其實假如基督徒沒有人重視時裝設計,則這些被認為世俗的學問,就會由持其他世界觀的人士去從事。若我們只以為被呼召做宣教士是榮耀,或者全時間牧會才是事奉神的崗位,則我們要守望社會,便很難了。我很希望基督徒裡從事創作和藝術設計的肢體,能夠讓舊的受造世界,並那將要完成的新造世界之美態,呈現在世人眼前,以美善洗去文化裡的爭競、制宰、冷漠、自私、與利慾薰心。 美感,也需要救贖,但這不是傳道人做得來的工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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