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立關係

第 2235 期（2007 年 6 月 24 日）
◎　情理互動　◎　陳孟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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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辛棄疾《青玉案》

　　上期立中兄說：「宗教是理性的，信仰是心靈的。宗教是信仰的身體，信仰是宗教的靈魂。」那麼，這個「宗教靈魂」的含意是甚麼呢？我想，它的核心意義大概應該是「建立關係」。首先是人與上帝建立關係，由此而使人恰當地與別人建立關係。所以耶穌說：「你要盡心盡性盡意愛主你的神，這是誡命中的第一，且是最大的。其次也相倣，就是要愛人如己。這兩條誠命，是律法和先知一切道理的總綱。」（太二十二37-40）

　　上帝不嫌棄人的本質不過是塵土（詩一零三14），卻讓人只比天使微小一點，給人榮耀尊貴為冠冕，祂願意與人建立關係。以至人能以上帝為父親，無懼地稱上帝為「阿爸、父」（羅八15）。作為上帝的子女，人順從天父的心意和命令，人也因此蒙福、順天而昌。

　　人與上帝的關係，除了父子關係，也是母子關係。在聖經中，曾經描述上帝是母親。祂如慈母般育養大地，萬物欣欣向榮（詩一零四10-24），人在其中得到供養。而且，人以上帝為母親，不單止在物質、生存條件等方面得到供應，更重要的，人與上帝的母子關係，讓人的心靈得到安息和慰藉。母親是人的心靈得到加力的根源。

　　人與上帝的關係，也是夫妻關係。教會（信徒群體）是基督的新婦（啟十九：7），在上帝眼中，潔淨了的、超越時空的教會，「無玷污皺紋」（弗六27），可以獻給自己。人與上帝的夫妻關係，帶來人不能言喻的、神祕的、浪漫美麗的心靈享受。 人與上帝的關係，亦是朋友關係。

　　耶穌說：「我乃稱你們為朋友，因為我從我父所聽見的，已經都告訴你們了。」（約十五：15）朋友關係的精粹，就是彼此了解、互相明白、心意相通。人生在世，得一知己死而無憾，這種說法，縱然有點老土，卻是一種頗為真實的人生感受。上帝成為人的朋友，從永恆的極處傳來的一種感情，人覺得被明白、被了解、被接納，心有所安，不再孤單。

　　人與上帝的關係，當然還有其他種種：主僕關係、元帥與士兵的關係、國王與子民的關係等等。信仰作為宗教的靈魂，就是人以自己的生命和年日，去體驗種種與上帝的關係。

　　這半年來，我與立中兄在這專欄中再續前緣，延續十五年前探討信仰、對話人生的合作撰寫專欄的經驗，這篇是最後一篇了。在這半年中，我們討論理性與感性、學術與心靈、語言和經驗等等話題，我倆都覺得有所啟迪、合作愉快。其實，無論我們討論甚麼信仰話題，至終都必須指向信仰的靈魂：與上帝建立關係，也與人建立關係。在這個專欄裡，我與立中兄身處東西兩地，卻透過筆墨文字神交，因而我能與立中兄和眾位讀者在這個專欄方格裡，走了一小段心靈之旅，建立些少心靈關係，我向上帝感恩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