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移走了我的電腦?
 應用資訊科技在教會事工上的反思(下)


2235 期(2007 年 6 月 24 日)
◎ 文林 ◎ 吳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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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電腦科技已成為現代人文化的一個非常重要部分。電腦文化對年輕人影響尤深,很多優質的教育都以先進科技作為輔助工具,如語言的學習等等。《創世記》一章二十八節所載,神要求人治理這世界,管理海、陸、空的一切活物。活在二十一世紀的資訊科技年代的基督徒,怎樣作一個神忠心的管家,照著神的心意,把這科技世界管理妥善,將成為教會嶄新的挑戰。

  近日被時代雜誌選為二零零六年風雲人物就是「You」,正正就是以幾何級數地倍增「網上日記」創作人。中文大學哲學系教授陶國璋便曾經在《信報》上說:「網上日記一個吸引人的地方,就是可與人分享自己的生活點滴,在這個人與人這樣疏離的社會,網上日記或許可以填補不少青少年孤獨在家的空虛感,在短時間內可以分享到身邊朋友的生活。當然,這些公開的日記亦一定不會全是真實的,既是公開,自然只會公開可公開的,某程度亦要考慮寫了出來可能有的後果。」

  以生命影響生命

  作為牧者,由觀看會友的網上日記,到自己寫網上日記,同時亦有不少會友瀏覽牧者的日記。大家互相回應一下對方所寫,雖不全是認真的對話,亦很難有深入的分享。但我相信當中釋放了重要的信息,就是作為牧者,除了關心會友的教會生活外,亦關心及對會友的生活瑣事感興趣;作為牧者,透過分享他的生活瑣事,以達到「以生命影響生命」的果效;我亦相信通過互相發掘對方的生活點滴,牧者與會友之間可以建立更深入的關係。

  哲學家博格曼(Albert Borgmann)提出,網絡發展增加了的可能性實際上減少我們的溝通,因為這樣會切斷我們和別人的聯繫,令我們不會在各種社交場合遇見別人。依附網上溝通,令我們不能再享受在更大的世界中見到別人的喜悅,也「不能再被他們看見和判斷,從而得到指導。這樣,我們也得不到在社交群體中聽音樂或看話劇時,透過專注和敏銳地與群體產生的共鳴」。

  誰是我們的鄰舍?

  David Pullinger提出了一個值得我們深思的問題─「究竟在互聯網上,誰是我們的鄰舍?」在一般意義上,鄰居是在社群∕社區中與我們相近的人。「相近的鄰舍,強如遠方的弟兄」(箴廿七10下),但正因互聯網已經沒有地理上的遠近可言,網路上的鄰居就是可接觸到的人。然而,可接觸到的是否就是舊約箴言所說的「鄰舍」或新約談及的「好撒馬利亞人」呢?(路十25-37),即那位愛我們如愛自己一樣的人,「在我們不開口之先能主動察覺我們的需要,並當我們有需要時就在那裡幫助我們的人」。這實實在在提醒我們,「在線」的牧者只是網路上「可接觸到的人」而已。當然不論用在線或離線的溝通方式,可接觸到的比不能接觸到的強,但真正的「鄰舍」,是能主動察覺別人的需要,並在別人有需要時就在那裡幫助的那位。

  但畢竟我們要明白:資訊網絡文化只是牧養上一個場景而已,一個站頭,一個接觸年輕人的開始。我們需要弄清楚網絡事工的有限性,必然不等於全部,牧養不止於接觸和溝通。牧養是與人在神的恩典中同行,讓他們回應上主的使命。若要達至這目標,網絡事工需要有延展性,延展至年輕人生活的立體空間。

  在這延展性中,作為教會領袖,我們就要反省是否有份將年輕人從具體的生活中推向網絡世界。要將網絡事工延展至具體生活中,就要有一個適切他們,令他們感到安全的空間;不然,關係是難以建立。過去我們慣於視自己為權威,看年輕人是牧養困難的所在。牧養年輕人不是否認自己作為成人的事實而刻意變成他們,乃是醒覺自己的有限去理解及體會也們。要真正有效的牧養他們,就要放下身段,接納自己的有限,靠著主恩建立一個對等和彼此尊重的空間。

  生命轉化的牧養

  現時大部分的牧養模式是以資訊或信息為中心,所以溝通的模式以輸出為主導。不難想像在牧養時常是說教:無論講道或專題,甚至查經都以灌輸方式進行。網絡世界的平等及對話式溝通遠勝於說教,為年輕人所接受。但是網際網絡上的溝通大部分仍是資訊性,而牧養的指向不是止於溝通,更不停在資訊中,乃是生命的轉化。信仰中的認識是多於頭腦上,是讓真理成為生命的演繹。從網絡事工中延展,不是一個動作,在某事上再加多幾件,乃是朝向生命轉化的運動。

  網絡事工是要尋找年輕人,網絡事工的延伸卻要差派年輕人帶著使命重返網絡世界。轉化牧養是要將年輕人從被牧養的角色,轉向牧養朋輩的角色。牧養不是不斷的照顧,更不是施予救贖,乃是與別人同行至神的面前,讓他領受自己的使命。正如上述,過去我們喜歡將年輕人置於被動和接收的位置。這是我們放大了自己,矮化了年輕人;同時,我們忽略了神是要使用年輕人。牧養就是分享神要我們所做的,讓年輕人肩負神給他們的責任。

  總結

  我們生活在一個不斷增強的虛擬現實之中,不單是因為某些科技工具和玩具,令我們看不見地球和其中的居民的真正本質。世界愈向我們隱藏、虛擬現實便愈成了我們的現實。東尼(Tony Jones)在一個富裕的市郊牧養少年和青少年。他提出一個警告,指出喪失文化對使用科技玩具的人帶來甚麼危險:「隨著虛擬現實變得沒有那麼虛擬、而是更真實,更多人會選擇這種無知:活在電影和遊戲,而不是教會、家庭、學校、關係和工作中。」

  踏進公元二千之際,已故楊牧師亦提醒我們,不要把香港「後殖民」時代的年輕人看為「一蟹不如一蟹」。相反,要懂得欣賞他們在電子科技的運用方面,如何比我們成年人更得心應手,為甚麼和憑甚麼要對他們抱有希望。更要緊的,我們要留意自己的「有效日期」,不要做一個過期的人、過期的牧者。

  要擺脫「過期罐頭」的陰影,葉智仁則倡議,世紀的牧者須要更新為「Hi-T一族」。Hi-T這術語是指「高科技、高接觸」的意思,是從北美研究社會發展趨勢的大師,約翰·奈思比(John Naisbitt)和其拍檔於上世紀末出版的暢銷書 High tech / High touch 的概念進一步演變出來的。Hi-T 代表了銀元的兩面,一方面"high tech"是針對個人e指數的高低而言的,即我們運用電子、數碼及資訊科技的能力和態度,講求是否有駕御高科技的技藝和交往能力,另一方面"high touch"是指我們不被高科技所壓倒的人性發展。

  不讓高科技壓倒人性發展

  建造網上日誌也好,打造虛擬社也好,苦思把人「黏」在網絡中好像天經地義般正確。但真是這樣嗎?我們應該反向思考,一些真正對人有價值的網絡工具,是否應該能夠替人創造空間,引導人深切反省,對己、對人正確對話,能夠常常把人推開電腦屏幕,在心靈中遇見神、遇見自己,並能帶著愛走向人群?當然內容貧乏、互動性低,網站內容無法及時更新也一定會把人推開的。科技和網絡的運用應該能夠既吸引人,又能把人推去擁抱大自然、擁抱人群、擁抱創造的主。

  本文的目標是學習嚴格地削減科技環境的過度影響和將科技限制在適當的位置內。我提出這些目標,並不是因為我敵視科技,而是因為我相信,基督徒未能圓滿地享受我們的生命。我們不能完滿地享受生命,是因為我們未能脫離科技環境對我們的控制,錯過了經驗「物件」和他們整個世界的圓滿。用博格曼的話說,科技器具帶來的喜悅,往往「都是寄生性和貪婪的」。

  教會領袖必須對自己沈浸在科技世界的商品化中提出這些問題,以致我們可以幫助青少年學習限制自己對連線世界的投入,以及對科技器具的運用。這是我們在這個環境事奉時必須提出的其中一個主要問題,因為文化的好些元素,開始在我們生命中不恰當地取得主要地位;而福音的一個重大恩賜是令我們能夠除去這些元素的偶像化、聖潔化和神聖化。如果我們希望自己的服事能夠令我們服事的對象維持以神作為生命的中心,我們必須找尋一些方法,以一些技巧裝備他們、限制他們在互聯網的存在。我再一次強調並非拒絕科技環境的好處,我只是質疑它的範式,看到不加思索的使用科技是多麼危險的。我們必需小心地辨別、勇敢地作決定、在時間和困難中有耐性地抗衡那範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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