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從前的英雄時代,也沒有從前的純潔世代。沒有別的,只有我們這些膽小鬼,而且一向如此......」 ─ 安妮.狄勒,《現世》
孟賢兄將我的「言下之意」稍稍帶遠了。
回應孟賢兄對信徒將領袖偶像化的擔心,我上次觀察到這樣的時代大概已經成為過去。但不再將領袖視為偶像,跟孟賢兄所說「對領袖失望」之間,應該還有頗一段距離。譬如說,信徒也可以抱尊敬的態度,對領袖如實看待。
「沒有英雄的年代」大概是個並不囿於教會圈子的社會現象罷。特別是在風雨飄搖的日子,人們自然渴望一個有遠象有定見的領袖,去告訴他們前面的路該怎麼走。而事實上在黑暗徬徨的時刻,只要有人走出來振臂一呼,也必然會一呼百應。從這個角度看,則「沒有英雄」似乎反倒比較健康。
但如果「沒有英雄」也代表著基督徒缺乏角色模範(role model)可以依循的話,則情況比較值得關注;畢竟信仰的承傳不僅僅是教義道理的傳遞,更具體牽涉一個生命對另一個生命的觸動。包攬大部分新約教義詮釋的使徒保羅,在多方講解救恩道理之餘,亦不忘提醒當時的信徒:「你們當效法我,好像我效法基督。」可見具體生命的示範確是信仰一個不可取代的環節。
孟賢兄在上次亦體諒到領袖的難為。回應我指出牧者在扮演「分發答案」的角色時往往「觸動不到聽者心靈的真實需要」,孟賢兄覺得,「這其實也是無可奈何的」。畢竟「一個傳道人,要牧養一百人、二百人、甚至幾百人,怎可能每一個會眾的需要都是這個傳道人的真實關懷?」這方面我有不同的看法。未能同時應付幾百會眾的個別需要是不爭的事實,但就是主耶穌在世的時候亦從未如此要求自己。面對成千上萬如飢似渴的眾,他卻從來未對自己的信息是否適切所有人而有半點的懷疑。
作為一個作者,在理論上亦面對相似的問題。而作者需要照顧的讀者,往往還不只幾百個。我們當然無法為每一個讀者的個別需要度身訂造一篇適合所有人的文章。只是很早之前我就體會到蕭伯納的智慧:那最個人的,往往也是最普遍的。
換句話說,要觸動聽者心靈的真實需要,我們並不需要先打量測試個別聽者的心靈狀態─正如孟賢兄所言,那實在是不可能的事─但當我打開自己的心靈,嘗試去分享幾件於自己真實的感觸、掙扎或領受,就在那一刻,深淵與深淵響應,作者/講者與讀者/聽者的心靈是緊扣的。相反,當一個人企圖去找出所有需要的「最大公約數」,然後整理出一篇適合最多人的講章/文章,那篇講章/文章將會比白開水更淡而無味,叫人食之無味,棄之可惜。而這恐怕正是今天不少教會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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