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羅的終末思想（三）

第 2111 期（2005 年 2 月 6 日）
◎　神學探索　◎　鄧紹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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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當教會的信靠乃是信靠上帝終會∕將會完全實現祂在耶穌基督開始實現的應許，這中間就包含了盼望（hope）在內。

　　「他在無可指望的時候，因信仍有指望..........」（羅四8）

　　「.........老練生盼望..........」（羅五3-5）

　　「但我們若盼望那所不見的，就必忍耐等候。」（羅八25）

　　「我們靠著聖靈、憑著信心，等候所盼望的義。」（加五5）

　　「........因信心所做的工夫、因愛心........因盼望..........」（帖前一3）

　　忍耐、等候（endurance, patience, perseverance and longing）是保羅常用的字眼，它們彼此關連，因為都與盼望的對象相關，與上帝在終末確證祂自己的信實相關。當我們相信上帝是一位終必顯明、實現（全然地）祂自己信實的上帝，那麼，相信就是盼望了，相信和盼望就是同義詞了，相信和盼望都同樣指向上帝來臨中的統治。

　　由此，我們可以看見，舊約的應許並沒有全然在基督的福音中「實現」，因此不可靈意化；反之，它產生、引發了對上帝國度終極實現的期望、盼望。

　　二、上帝對受造物的全面拯救（the universal salvation of the world）

　　在天啟神學的母題中，上帝的普世管治是十分重要的，跟上帝的信實與自我確證有密切的關係。因為這涉及上帝自我確證的深度和闊度。以賽亞書四十章五節「耶和華的榮耀必然顯現；凡有血氣的（all people）必一同看見..........」六十一章十一節「田地怎樣使百穀發芽，園子怎樣使所種的發生，主耶和華必照樣使公義和讚美在萬民中發出。」這些經文都指出上帝的管治是普世性的。

　　保羅如此重視上帝對普世的統管，使得他從猶太的天啟思想分別出來，或者應該這樣說，保羅對猶太的宇宙式普世主義（cosmic universalism）作出修正。猶太的思想認為上帝的信實和自我確證首先是對那些遵行上帝律法的以色列人顯明和實現出來的；因此，首先從敵人的迫害和困苦中被釋放出來的也是猶太人。即或被擄後以色列人發現外邦人也將得到上帝的祝福（賽二2-3；瑪拉基四1-2），他們的思想都總是內向性的。關鍵在於他們認為律法不可取代，即或可以另立新約；結果就是一種民族中心主義的天啟主義。保羅在以弗所書二章十四節的「中間間斷的牆」指的就是這律法。這律法把我們「自己人」與他們「別人」分別開來。

　　保羅在根本的地方把這種看法更正；他沒有（像某些人）在那些忠於律法的人與外邦「罪人」（外邦人是罪人）之間劃下界線（加二15及其後），而是以耶穌基督的死亡為上帝對整個世界的咒詛和審判的焦點所在。基督的死亡就是天啟，是終末對萬民的審判，當然，繼之而來的基督的復活，也就指到在基督裡為所有人賜予的新生命了（羅五12-19）。因此，在十字架面前沒有任何人或民族享有特權，眾人都犯了罪，都要伏在上帝天啟式的審判下，只是如今基督的十字架表明了這一點。但保羅並沒有由基督的十字架即時過渡到普世的拯救，在十字架∕復活和終末之間是一段委身、使命、忍耐和順服時間。那些不順服福音的將在最後的審判中被審判和毀滅，因為他們繼續行惡，以為被基督打敗的邪惡勢力仍然主宰世界。

　　此外，保羅討論上帝的宇宙—普世性管治（cosmic-universal rule）又是受到他對人性和義的看法所影響的。基本上，他認為人性和義（righteousness）都是宇宙性的。意思是，人總是處身於世界、宇宙之中，兩者不能分割，人與人之間不單互相關連，成為一體（因此，罪因一人入了世界，義亦因一人而成為眾人的義），並且，在我的「內心世界」、我的「社群世界」，和我的「生態世界」之間，也存在著這樣的一種互相關連，彼此成為一體的特性。從這一角度來看，那麼，也只有當全地所有受造物達至榮耀的終局，上帝的自我確證、萬民的全然被拯救，才會真正實現。因此，上帝的義是宇宙性的，而非只是一個民族的；上帝宇宙性的義也不是逐步推展的，而是在最終的時候一次過賜予所有受造物的。這就正如羅馬書八章廿一至廿三節所包含的兩個意思（1）一切受造物一同歎息；（2）十架之後復活，沒有一下子過渡到天國（v2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