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現代詮釋學背後的哲學觀(二)


2059 期(2004 年 2 月 8 日)
◎ 神學縱橫 ◎ 王文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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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德的哲學餘波

  康德(I. Kant ,1724-1804)淡泊平生,但是他的哲學思想卻震撼了歐洲理論界;他把自己的哲學(知識論)看成是一場「哥白尼革命」,正如德國詩人海涅曾言:「康德把上帝送上了斷頭臺。」

  康德一方面同意休謨(Hume),認為因果關係不是從經驗而來,另一方面卻不認因果關係是來自經驗的歸納。康德主張因果關係是出自「先驗的悟性」。在他的構想裡,先驗的悟性包含四種「純觀念」,即分量、性質、關係、與狀態;每種純觀念下面又有三種範疇,所以一共有十二種範疇。因果範疇屬於「關係」純觀念。人把這十二種範疇,加上從自覺來的「時間」與「空間」兩種「純形式」,一齊投射在純物質上,整理出「現象界」。至於「物自身」(ding an sich)則是不可知的,歸「本體界」。康德把「上帝」看作是至高的「物自身」,而「物自身」是不能用命題來講論的,因此以命題談論「上帝」變得不可能。

  康德區分了「現象界」與「本體界」這兩者,而又認為「物自身」是不能用命題來講論的,藉此對傳統形而上學提出尖銳的批判。他所列舉的十二種範疇是不能被運用在「物自身」,只能被運用在「現象界」;其影響所及,我們所能經驗到的一切現象都服從於範疇的綜合作用,它們被範疇綜合為具有普遍必然性的現象界的整體,即自然界。換言之,康德的哲學餘波在後現代的處境下提出了一切有關「上帝」的言論與詮釋,不但成為不可能,更是不合法的;特別是在聖經詮釋學及神學詮釋學方面,皆受到這樣的嚴峻挑戰。

「基礎主義」的沒落

  基礎主義(Foundationalism)認為:所有人類信念最終都倚賴於一個或幾個不證自明的信念;這些信念便被作為我們所有信念的不變基礎;也可以這麼說:那些可接受的信念,要不是基礎性的(自明的、直接來自感觀),就是藉演繹法、歸納法或科學方法由基礎性命題所產生的。基礎主義又可分為「古典基礎主義」及「現代基礎主義」兩種。

  「古典基礎主義」以笛卡兒(Descartes)為代表,笛卡兒企圖為知識尋找到一個堅實的、不容置疑及不可動搖的基礎,因此他藉「分析法」(懷疑法)達到「我思所以我是」(Cogito ergo sum)這個不容置疑的結論;這是他全部哲學的第一原理,也是基礎的「基礎」。而「現代基礎主義」則以「分析哲學」為代表,分析哲學旨在把哲學歸結為語言分析;它企圖要為理性、語言等勾劃出「界限」,從而為知識提供基礎,藉以表明甚麼是可能的,甚麼是不可能的。這一派哲學家認為,只要澄清語言,消除由語言引來的誤解,則一切哲學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分析哲學家有羅素(B. Russell)及早期維根斯坦(Wittgenstein)的哲學思想。羅素認為最基本的命題是簡單、無法進一步分析的原子命題,他認為我們對命題、語言作出分析,只要能構造出邏輯上完善的語言系統,精確的表述就不成問題了。而早期維根斯坦的哲學思想承繼「邏輯原子論」的觀點,在《邏輯哲學論》一書中指出語言的結構反映世界的結構,他在此提出了「圖像說」,並試圖以「圖像」來聯結事實領域和命題領域,他說:「邏輯圖像可以圖示世界」。(參《邏輯哲學論》2.19)

  這些被歸類為「基礎主義」的哲學家都在努力為知識建構一種穩固的基礎;至少他們深信真實地理解世界就是要將世界歸屬於某個或某些基礎或原則;基礎性愈少,真實性也就愈少。整個世界就是一個等級森嚴的體系;一級從屬一級,愈靠基礎就愈真實、愈高級。

  然而,近代不少的哲學家採用新的觀點與角度來檢驗傳統西方哲學中的基礎主義,因而提出了尖銳的批判。這一波「反基礎主義」之風在某個程度上來自所謂「後現代」的哲學家,如:德里達、利奧塔(Jean-Francois Lyotard)、傅柯、羅蒂等人。從他們的批判中,不難發現基礎主義在廿世紀後現代的氛圍下是很難站得住腳的。一般而言,反基礎主義者是針對基礎主義所強調的基礎的先驗性、在先性、和體系等級性作出批判。不過,其實後期維根斯坦的哲學思想已離棄了基礎主義的思路。由此看來,一種拋棄基礎、崇尚多元與歧義、反本質的後現代詮釋方法正在基礎主義崩壞後漸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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